老头紧了紧自己那破烂衣裳,也没去反驳匡河的话:“我说我是黄门山二寨主蒋敬,你信吗?”
匡河连庆州都不知道,更不会知道什么黄门山了,向来直来直去的匡河摇了摇头。
老头叹了一口气,不紧也不慢的说:“也不怪你不知道,我们那蔽门小派确实在江湖上鲜有人知,但我蒋敬也算是那凤陀山正经的蒲黄提修道真人,看清楚人生的三劫六难对我来说就是小菜一碟,方才白天在上尹湖边,老道我分明看到一条囚锁玉龙困在你的天灵盖上,那玉龙正吐声纳气,一副蓄力挣脱囚禁的样子,我猜想,你这小子定有一大劫,如若冲过去了,你天灵盖上那条玉龙便能挣脱囚锁,翱翔天地,如果没冲破,便是死无葬身之地,老道我刚想跟你说说如何破这一劫,你小子就一把把我推翻在地,还踢了我一脚,可怜老道六十有七,被你这么一踹,现在这小腹还隐隐作痛。”
看着老头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匡河心中不免暗自思忖“难道这老家伙真有什么本事?难道这古代的人还真和现代人不同,有一些仙法?”
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想法,匡河陪起笑脸来,这一趟穿越之行要是还能见着一些奇门异术,那对他来说,就像是中了彩票一样:“老天师当真是当代真人?竟然能看见我脑袋上还有条龙,真是失敬失敬。”
名叫蒋敬的老道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开始摆起架子来:“无妨,只要你别再叫我江湖骗子就行。”
匡河继续笑道:“对不住了老天师,那您看,我是冲破您说的那个龙冲劫没有呢?”
蒋敬眉飞色舞的大声说:“当然冲破了,你白天那力比黄巾的气力,全肤施郡的人可都看见了,我可跟你说,那是条修行百年的白莽,寻常人遇见了,就是个死字,可你还能与之抗衡,足以说明你身上的气力已非普通人。嘶,对了,我还想问你那条白莽你弄哪去了?那可是个稀罕物,可不能随意放跑它了。”
匡河拍了拍肚子:“我给吃了。”
老道士大惊失色:“什么?你给吃了?”那森白巨蟒虽还是ròu_tǐ凡胎,可已经修行百年,浑身早已妖气环绕,别说吃了,就算闻上一口那蛇吐出来的胃气,都会妖气入体,弄不好还会丢掉性命。
可眼前这个声称吃了白莽的年轻人仍然完好无所,身上的溃烂也都恢复如初,老道士只得咋然:“天降神将,果然并非我等宵小能一眼参透啊。”
转过身来又对匡河说:“韩世忠,看来你命中注定真的要成为神兵天将,此乃宿也命也。”
匡河赶紧心虚地纠正道:“我不叫韩世忠,我叫匡河。”
老道士掐指一算,心中暗想:“难道是我算错了,但白天街上看热闹的人们都管这个小伙子叫韩世忠啊。算了,谁让他是神兵天将呢?叫什么名字,又有何谓。”
老道士浮起一分微笑,抄西边的一条小道指了指:“那条路直通庆州,比你走官道要快上半个时辰。”
匡河还是对老道士毕恭毕敬的行了个谢礼,然后纵身跑往庆州,眼见那身影越来越浅,最终没入黑暗中,老道士又紧了紧他的破衣服,低声笑语:“看来我蒋敬这一回,总算当了一次伯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