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转身,四季交替,曾经所有的美好都变成了故事。
浅汐每日躺在病床上,不吃,不喝,不动,也不说话。
她配合着所有的治疗,却再也没有问过任何人的消息,要么昏睡,要么就安静的望着天花板,任由眼泪肆意流淌。
来查房的曲弯弯,看着浅汐的状态,一声叹息,“她一直这样吗?”
季晓冉点了点头,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其实比起哭闹,她这般的静默应该更好些吧。
她好像把自己禁锢到另外一个世界里,感知不到身边的一切了。
苏梓安来看过她几次,浅汐连个目光都没有给他,就像真的没有谁存在一样。
“弯弯姐,小汐这样,算是自我休眠修复的一种状态吗?”
季晓冉并不懂医理,也不知道这是好是坏。
女人紧紧蹙眉,只是看了季晓冉一眼,季晓冉就明白了其中的含义,浅汐的状态是更糟糕了。
曲弯弯知道浅汐什么都看到的,听的到,甚至感官比常人还要更敏锐一些,至于她为什么不声不响,那是因为她已经绝望,没有听到任何的有效信息。
她强行被尘封在压抑中了,现在的她需要治愈的不是身体,而是受创的内心。
但是就算给她请来心理医生,她现在的状况也不会配合治疗的。
只有两种方式,要么自愈,要么一切都好起来……
可这后者显得有些遥不可及了。
虽然残忍,但是浅汐真的不能再消沉下去了,苏亦夏的寻找依旧没有任何消息,大家也都心照不宣了。
白雪和左辰希,只有心率仪的声音还能证明他们活着……
她与景初也插手不了左氏的问题,白宇焦头烂额,亦是身心疲惫,公司彻底乱了套。
而苏翔海那边,苏梓安和苏笙非始终守着,因为苏亦夏的事,让他们感到了害怕,生怕离开一会儿就会悔恨终生。
束手无策的局面,而他们能做的只有等待了,就算还有力气,也无处可使。
阴霾的天气一直笼罩着a市,从那日起,连着太阳都失踪了。一度坚强盛开的迎春花也沉默无声的凋谢了。
“弯弯!弯弯!”
一阵急促的叫喊,打断了两个女人的静默。
心像是被什么戳了一下,害怕的感觉,怕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苏梓安破门而入,那张向来沉稳的脸上透露出了急切。
女人立马进入了状态,强行支撑起自己的毅力,“怎么了?”
“我爸他醒了!”
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了,总算有了好消息,苏翔海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毕竟年岁摆在这里了。
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了,“不要急,我现在去看看!”
女人说完,便跟上了苏梓安的步伐,季晓冉也是一阵欣慰,一同跟了过去。
病房瞬间变得安静,而躺在病床上的女人,神情微动,瞬间无声的哭了,而那上扬的嘴角,又像是喜极而泣?
她用手支起了自己身体,缓缓的坐了起来,打着点滴的手背,已经回血了,而女人一副浑然不知的样子。
浅汐坐在那儿好久都没有动弹,想去,不敢去,背负了太多的歉疚,让她不知何去何从。
等曲弯弯到了病房,苏笙非赶紧让开了位置,让曲弯弯开始检查。
“没什么大问题了,好好休养一下就可以了。”
得到这种结论,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只不过苏笙非的目光始终都落在苏翔海的双腿上。
“我爸的腿还能好吗?”
生硬的语气,好似没有情商一般,曲弯弯一阵尴尬,他也不顾虑一下自己父亲的感受?
苏翔海还有些虚弱,但还是瞪了苏笙非一眼,“我能活着就已经很意外了,你别为难弯弯。”
责备的语气,让苏笙非很是不甘,而苏翔海却是格外的平静,仿佛这两条腿跟自己没有丝毫的关系。
男人还想说话,但是父亲刚醒,着实不想引得他的不悦,一脸不甘愿得闭嘴站在了一边。
气氛陷入了尴尬,“弯弯,你姑姑和辰希还好吗?”
作为一个中年男人,而且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陷身火海,他怕得到噩耗……
苏翔海的沉稳,并且有着强大的心里承受能力,对于自己的现状仿佛已经是超出他预料范围的好了。
女人立在那,咬住了下唇,眉头不由自主的拧了起来,“他们还没醒,还在重症监护室。”
重症监护室,这样的字眼已经足够让人明白,还是一声痛心的叹息。
苏翔海向后靠了靠,原本就憔悴的面容变得更加沧桑。
像是缓了一会,才醒过来,大脑还没有跟上意识,男人突发的眼眸闪过一道急切的光芒,“小汐呢?小汐她还好吗?”
苏笙非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胸口闷的慌,自己的父亲刚刚醒过来,不关心自己,担心的全是左家人!
“爸,小汐没事,您别担心了,她在病房里休息,没什么身体上的问题,就是心理可能有些承受不了。”
苏梓安给苏翔海垫上了枕头,他才醒,还需要调理身体,关于亦夏的事,他实在不敢提,况且苏翔海根本就不知道苏亦夏也参与了整件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也是苦了这孩子了……”
苏翔海又靠了下去,嘴里却是止不住的叨念,那是发自内心深处的心疼啊!
他的行径,让苏笙非很不理解,为什么,凭什么?自己的父亲要为左家倾尽所有,而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