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除了铜壶滴漏的声响,再没别的动静。他坐在案后,面前一堆摊开的文书奏折,但显然他没在看。
他靠在椅子里,手里是那块玉牌,黛蓝色的宫绦,一头系在腰间。
见她进来,瞧着她的神情,朱允炆猜了个八九分,“皇后午寐初起,留了你说话?”
桐柔应了一声,开始收拾案上的文书。
他的目光扫过她裙裾上的皱褶,“可有不悦?”
“皇后只是问了我住得可习惯,应是并无不悦……”她答。
“方才一句,问的是你。”他忽然出声。
桐柔这才抬眼,局促了一瞬,“没有。皇后问了些文华殿的事,我都一一回禀了。
皇后嘱咐,陛下于午时当小寐一会儿,命我知会文华殿奉茶的宫女,需取用新臼的茶叶。但捣臼需远离卧榻,莫要扰了陛下休息……”
“你可愿继续做女官?”他猛不丁地将她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