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耶律图欲双目浮凸,一个耳光甩在女人的脸上。女人身子一歪,脚下顿时失去了重心,后脑重重地磕在身后的廊柱上。
夏如雪但觉脊背发凉,一个踉跄栽倒在屋前的石阶上。眼前阵阵发黑,鲜血顺着僵麻的脖颈染红了肩头的华裳。泪水夺眶而出,模糊了愤然远去的背影。嘴里断续地咒骂,只是听不清骂了些什么。。。。。
耶律图欲憋了一肚子的火气上了驼车。心中念着隐居山中的高云云,却被那不知深浅的妒妇坏了雅兴。行至城门,忽然改变了主意,不愿心上的人儿看见暴怒中的自己。
驼车驶入人影稀疏的斜街,在“辛夷坞”的竹篱外缓缓地停了下来。午后,艳阳高悬,并非青楼楚馆宾客盈门的时候。站在门口望风的云婆子满面堆笑地迎上前来,引领贵客进了后园的厢房。满怀歉意地说道,“先生稍坐,老身这就去请木末姑娘。姑娘一大早去了庙里进香,方才回来,此时正在房中沐浴。”
一脸烦躁,放下平日里专用的白玉茶盏直奔女人的卧房。站在门外轻声唤道,“末儿,在屋里么?”咚咚地敲了几下房门。
大木落方才洗完了澡,周身只围着一条单薄的裹胸,冷不防被房门外忽然响起的男声吓了一跳,慌忙回应道,“在,在屋里。先生稍等,且容木末更衣。”
“呵,拿我当外人么?”那晚在“大石棚”,虽然没有男女之实,两人也算有了肌肤之亲。
“不。。。。。。不是。。。。。。先生莫要胡思乱想。”嘴上含糊作答,飞快地穿起了裤子。
“何故将我拒之门外?”
“蓬头垢面,不堪见人,唯恐慢待了先生。”
“呵,无妨。”语调温和,但不是玩笑,是命令。
隐约觉得自己逃不过了。受了人家莫大的恩惠,居然不甘心回报。
思量片刻,犹犹豫豫地走向房门,咬着下唇拨开了门闩,闷闷不乐地唤了一声,“先生。”
图欲打量着将大半身子躲进门后的女人,侧身一闪,进了闺房。静静打量着女人袒露的香肩,扬手抚过湿漉漉的青丝。。。。。。
被灼热的目光盯得浑身发烫,嘴里小声嘟囔,“先生少坐片刻,容我找件衣裳。”
扬手提起羞怯低垂的下颌,迫使她正视自己。忽然浮起一脸邪气,蜷曲的食指陷入胸间的沟壑,指背轻轻摩挲着谷底圆润的小痣。。。。。。
分明听到自己混乱的心跳,慌忙推开挡在眼前的身子。转身奔向榻边,抓起叠放在枕边的衣物。
无奈地摇了摇头,不紧不慢地跟上前来,径自坐在榻边,半真半假地试探道,“孤王近日心中不快,一直盼望着找个人诉诉苦。”
“先生既然来了,可愿意与木末说说?”恳切地注视着对方。
“有些话,只能与枕边人讲。。。。。。”与她深情对视。如此露骨,她应该明白他的意思。
放下手里的中衣,缓缓直起腰身,“木末这条命都是先生的。先生要木末陪,木末随时伺候先生。”贴在他身边坐了下来,略显生疏地替对方宽衣解带,“先生勿怪,实非有意推脱,只怕辱没了先生。。。。。。。”原因自不必多说,两人心里都明白。
任由对方褪去罩袍,伸手揽她入怀。凑近唇边,别有深意地问道,“末儿,从前那些不幸,就此忘了吧。孤王只问一句:此刻,你心中除了孤王,是否还有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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