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木末满眼凄凉,玩味嗤笑,“呵,真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缘分么?在我眼里,王姐就像个傻瓜;后来才知道,我才是傻瓜。她太阴险了!有智谋,有手腕,有胆量。我有什么?呵呵,居然还笑话人家。。。。。。”
茶花撇着嘴角沉思了片刻,虽然觉得话不中听,却也不得不承认对方说的有几分道理,“叫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小木末跟陛下还真有那么几分相像呢!看上去总像是有点迟钝,其实是在心里做事。讲话磨叽,办事可利索。老虎屁股上拔毛——这种人不敢干的事都叫她干尽了。”
“呃?”已然做好了吵架的准备,未曾想对方居然会赞同她。
“本来就是嘛!”微微皱起眉心,板着指头数算道,“你看看她:磨叽吧?把弓藏给打了。不哼不哈,把个契丹奸细给放了。背着男人偷小叔,当面谢绝太后她老人家,这么作死还能活到现在,换做你我这样的傻瓜,早就死了一百遍了!”
“所以我才说她阴险狡诈,平日里装出一副木讷慢钝的样子,一问三不知。下手的时候狠着呢,就没她不敢干的事!”
“可不!欺君矫诏,火烧军营这种事,但凡长点心眼的人都能想到后果。她就白痴兮兮地做了,这下终于叫皇帝老子给逮着了。”
“天生一个惹火的坯子,她的报应到了!”大木末冷冷地抱怨道。
“报应人人会有,只是说不清她是无知还是无畏。”
“无知者无畏——因为无知,所以无所顾忌。”无奈地摇了摇头,颓然感叹道,“果然是一双知音,相见恨晚。一个比一个白痴,全都由着性子胡作非为。”
茶花故作高深,怅然轻叹,“唉! 此无知非彼无知,不是你想的那种白痴。跟你说了你也不明白。
总之,人家小木末不比你念的书少,怎么会不明白其中的厉害呢?主子爷也一样,平日里虽然懒得翻书,可身边有的是大贤大德。同样是拿刀,他可不是南市肉铺里的屠户。杀猪不需要动脑子,杀人比较有难度。真把他当成‘屠夫’,那就是你的不对了。因为你傲慢,所以觉得他粗俗。
你啊,太过傲慢,所以太多偏见。自以为斯文,所以打心眼里瞧不起粗俗的。你只是因为嫁给他了,因为孤独,才变得在乎。你心里面真正爱慕的是弓藏那种才高八斗、fēng_liú倜傥的多情才子,只恨自己偏偏就嫁给了一个不谙风月的屠户。
别胡思乱想了!就算没有小木末,主子爷对你也温柔不起来,看看他之前怎么对皇后就知道了。他不是弓藏,不擅花前月下,也少有雅兴吟诗作赋、舞文弄墨。所谓‘被夺去的恩爱’都是你一厢情愿的假设。他喜欢小木末,可他给了她什么?除了伤痛、眼泪还有别的么?这就是性格,天生的。
嘿嘿,其实我这辈子特别向往东丹王那样温文尔雅的世家公子,自从遇上了那‘秃驴’就知道自己没指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