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眉宫中,耶律习宁带领一队内侍奉太后的旨意搜查贵妃娘娘的宫舍。果然在偏殿堆放杂物的一间小仓房里发现了萨满神坛,以及一些与巫术有关的祭祀法器。事实不容争辩,即刻命人将疑犯拿下,打入天牢严刑审讯。。。。。。
“你——”大木末望着耶律习宁阴沉而傲慢的脸色,想要说什么,却冷不防挨了一巴掌,一个踉跄扑倒在地上。
习宁打量着赤红发烫的掌心,蔑然轻斥道,“死到临头,还这么多废话!你那姊妹正在阴曹地府等你下去陪她作伴呢。收了你的法术,准备上路吧!”
“本宫所犯何罪?何时用过什么法术?”急切地争辩。
“私藏巫师对皇帝下咒,以至于皇帝陛下心智狂乱,威德尽失!”现成的罪责,无需编排捏造。
“陛下驾临我处之前,早已下旨将萨满驱逐出了龙眉宫。神坛尚未来得及拆除,怎能只凭这神坛法器就认定我对陛下施用巫术?”
“哼哼。。。。。。”笑声阴沉,微微挑起下颌,轻声呵斥,“那位萨满女巫正在天牢里等着你呢!是你们这些渤海人密谋加害我契丹皇帝,并借机发动叛乱。你的族人放箭射杀了陛下,有人见到皇帝坠马,至今生死未卜。。。。。。”
“不!全都是胡扯——别有用心之人的栽赃嫁祸!渤海国破,大氏蒙契丹天皇帝不杀之恩,甘愿归附契丹,举族从忽汗城迁居于潢水之滨,从未想过叛乱谋反。冤枉!这正是天大的冤枉!”
“夷离毕已下令对宫人晏月用刑,真相很快就会大白,由不得你狡辩!”
“哼,酷刑之下,无非屈打成招。不过是别有图谋之人安排的一出好戏罢了!”颊边的碎发随着愤怒与恐惧的颤抖上下翻飞。
“聪明!”习宁微微挑起唇角,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可惜,毫无智慧。猜到了真相,放在肚子里就好。为什么非要说出来呢?显示你比别人高明?呵呵。。。。。。”嘲讽地摇着头,“你那个看似白痴的姐姐才是真正难缠的对手。我该替全体契丹人谢谢你,若不是你,就凭皇帝对她的宠幸,别人怕是休想动她一根指头。”如释重负地长叹一声,忍不住发自心底的笑意,“好在,她已经死了。。。。。。”
“你们。。。。。。你们利用我?混蛋!你们。。。。。。你们借刀杀人!”歇斯底里的暴吼,脖子向前窜动,试图挣脱内侍们的扭押。
“啧啧,方才提醒过你,别再说出来了!现在嚷嚷出来有什么用呢?后知后觉——你不觉得晚了点么?先知先觉的人从不会大呼行,嚷嚷出来,对方便会另谋他计,她们只是默默地规避危险,从不暴露自己的心机。叫得欢的往往都是你这种自作聪明的蠢货,把别人的计谋看得通通透透,自己怎么还落入了圈套呢?别人夹着尾巴谋划计策的时候,你却在显摆你的高明!”习宁嫌恶地瞟了对方一眼,对着跟在身后内侍们吩咐了几句,转身出了宫门。
大木末瞪大了双眼,呆呆地望着格窗外飘零的落叶,痴痴颠颠地笑出声来。心里空无一物,任由内侍们押入了天牢。
一进牢门就听到女子杀猪般的嘶叫,瞬间分辨出那正是晏月痛苦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