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曦,耶律尧骨赫然张开双眼,緃情一夜的人儿和拴在树上的马匹都已不见了踪影。极目远眺,心中若有所失。唇角提起一抹释然的一笑。遗憾,只是淡淡的。。。。。。
她到底是男是女?怎就走得这般洒脱?少有女人在鱼水径之后不留恋驻足的,她就这样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走了。不禁回忆起月色下的叮咛,嘱咐他弃了战马,翻山入营。
恍然觉得自己有些犯浑。没有灯烛,没有纸笔,硬被她哄着在一方丝帕上加盖了印绶。上面一个字都没写,通关文书全凭她自行执笔。这女人要是别有居心,大可凭此御恿得举国不宁。
无奈,人已经走了,也只好听天由命了。看她也不像个大奸大恶之徒。除了有点——
咳!婬荡。
翻山越岭的一路上边走边想:这样的女人不值得爱,但是不妨碍留在身边做个解闷的尤伆。太野了!一想起那小嘴和胸口的小痣就忍不住血脉喷张!再往下。。。。。。呃,不能再胡思乱想了。。。。。
天明前,大木落趁着皇帝老子熟睡的时候打马上了路。随身除了在烧毁的毡房里捡回来的两块天铁,就只带了一张加盖了印绶的无字文书。一回到上京就直奔大将军府,索性将那天铁当做了求见的拜帖。
术律珲一见此物当即喷饭,心中暗暗嘀咕:变天了,变天了。。。。。。故作镇定,安慰了“大肚婆娘”几句,便丢下饭碗迎出了门外。
“小人拜见大将军!”大木落抱拳一拜,像极了远道而来投奔幕府的门客。
“卓贞?”疾步迎上前去,将对方让进府地,“大伙儿都以为你死了。不用说,人皇王又在胡扯!”
“他还好么?”赶忙追问一句。
“惹恼了太后,被迫勾留京中。王府四下都是耶律李胡的眼线。朝野上下,皆知这兄弟二人积怨已深,都在屏息观望,生怕惹祸上身。”
“我有放行的手谕,将军可否设法送我入府,将陛下的恩典交予东丹王。”
“主子可好?”
环视四下,压低嗓音说道,“一路上若无闪失,此时,人应在界山大营。”
摸了摸光秃秃的脑门,长长舒了口气,“唉9好还好——突然送了两块黑漆漆的护心甲来,可把我给吓坏了!”
两人尚未跨进帐门,茶花就挺着肚子,兴高采烈地冲了出来,“呀,卓贞——你总算是回来了!我就知道你没死。你要是死了,东丹王不跟某人拼命才怪!哪还会跟他和颜悦色地讲道理啊?有了上次的经验,这下他再用这招就不灵了。”
“慢点慢点,小心摔倒。”赶忙甩开“授受不亲”的小手,她现在明明是个男的,暗暗扫过府上奴才们下巴脱臼的惊诧表情。
“啊——兄长啊,好久不见。”茶花接到对方的眼色,尴尬地一龇牙,慌忙搪塞道,“快进屋,进屋坐。兄长这次来打算住多久?”
术律珲紧跟在两姐妹身后,屏退左右,随手关闭了帐门,急切地追问到,“那护甲究竟是怎么回事?主子莫不是遇到了危险?”
“前时因为冷箭落马,养伤时又莫名遭遇了一场大火。幸而无性命之忧,我是在潢水边的一个小村落里偶然遇见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