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桂飘香,转眼已过了中秋。“辛夷坞”开业大吉,与隔街相望的“留梦阁”交相辉映。这边是前呼后拥的达官贵人,那边是自在来去的贩夫走卒。。。。。。
云婆子在前厅忙得不亦乐乎,崔嬷嬷在后厢里点拨着新倌人的眼神身段,穆爷一张嘴就是“荤活儿”,三句话不离被窝里的事儿。唯独“老板娘”不见露面,实因开张那日顾前顾后累着了,腹中胎儿尚未足月便提前来到了世间。
茶花离开了茶房,终日守着一双孤苦伶仃的母子。端茶、倒水、伺候月子,闲了还得劝慰整日里哭天抹泪的小女人——
想开一点吧,谁叫她偏偏生了个儿子呢?
接过方才喂过母乳的小婴儿,抱在怀里轻轻晃悠,“梦生,梦生?跟你那狠心的娘说,咱们不当和尚,咱要当阔少爷哩!穿金的,带银的,娶八十房姨太太!”
大木落系好了中衣,忍不住发笑,“呵呵,你以为他爹是皇帝么?一介草民,得一知音相守白头便是人生最大的幸事。什么金子、银子、姨太太,统统都是浮云。”
“切!要是所有的男人都这么想,咱这‘辛夷坞’可就关门大吉了。也就女人媳什么从一而终,白头偕老,那些男人才不那么想呢!”把哄睡了的孩子轻轻搁在摇篮里,一边椅一边说道。“远了不说,就说你那位‘先生’吧。今儿说要给小木末盖一座‘辛夷坞’,明儿又想起给那高姑娘修一座‘望海堂’。几个月没露面了吧,多半已经把你给忘了!”
“来则来,去则去,相逢浅浅的就好,计较那些有什么意义?”起身下了床,透过隔窗向庭院里张望,“此刻,除了梦生,我心里再装不下别的东西。眼看着孩子一天天大了起来,这妓院里不是久留之地。数月前我曾嘱先生给他寻个去处,眼下,怕是指望不上了。只好烦劳你替我打听打听,这天福城外可有知名的禅院?”
话音刚落,便听到窗外有人答了话,“呵,你当真要将这孩子送去庙里做沙弥么?”
恍然抬眼,正是久未登门的耶律图欲。“先生——”喜形于色,整理了一下衣裳,毕恭毕敬地迎上前去,“许久未见,先生一切可好?”
“嗯。只是方才似乎听到,有人在背地里埋怨孤言而无信。”
“哪里,先生说笑了。”
“孤这不是来了么?”提起袍襟,举步走向轻轻晃动的摇篮,打量着酣睡中幸伙,“呵,孤怎么觉得这孩子像一个人呢?”见鬼!是他近日里对那张脸太敏感了么?尧骨,跟她怎么扯得上关系呢?
兄弟三人同为母后所生,老天爷却像是偏心他那兄弟似的。相比之下,对方从母亲身上继承了更多的回鹘血统,身材高大,轮廓分明,部族内多少名媛佳丽为了那张俊脸而魂不附体。
“呵。”隐约猜到对方心里想的是谁,正是前时随他一起离开山谷的那名男子。或许是她胡思乱想得太多了,脑海中时常忆起多年前对方赠予她金环时的样子。
穆爷说,怀了孕的女人看什么想什么多一点,将来生下的孩子就会像什么多一点。寂寞的时候,整颗心被那个男人填满了,生下的孩儿有几分像他也在情理之中,所以才将那幸伙唤作“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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