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曹灿灿如此这般地和我半开玩笑式的沟通,不禁让我忽然觉得莫名其妙。这曹家,现在风平浪静。在我懵圈的同时,奶奶忽然在沙发前,一边搓着手一边踱着步,让吴妈抓紧再给大爷打电话。
“快,快点儿,再给曹骐打电话。这怎么又不接电话。我就发现,家里就不能有事儿,这一有事儿,全没了影子。快打,快打。”吴妈应着,随即绕过沙发拿起了电话。只可惜,电话那头,一直没有人接起。
张静抱着辰辰窝在沙发的一个角落,辰辰手里拿着玩具玩着,倒是很乖,不吵也不闹。而张静,那空洞的眼神一如今早摔倒又扶起后的空乏。我试图从她的眼神里捕捉到一丝丝线索,究竟她担心的是那个紫云菲,还是在紫云菲的身后,还隐藏着一个父亲。只不过,寻觅了半天,那毫无生机的双目依旧死气沉沉。
而与张静比起来,琴婶儿的状态,就更是消极得很。她的眉头一直紧簇着,甭说眼神儿,我连眉毛下的口鼻都看不清楚。因为,她抱了一个抱枕,挡住了整张脸,斜靠在沙发背上,只留了眉毛和额头给人。
这个环境,总觉得少了点什么,看了一圈之后,忽然发现曹歌不在,怪不得气氛没那么活跃。我推了一下身旁的曹灿灿:“你小姑呢?”
“啊,去找我薛叔了。”曹灿灿说完,压低声音小声地和我说:“我告诉你,家里又出事了。我爸,好像工作上又出毛病了。”
“毛病?什么毛病?”
“不知道。听说又是什么信。我大爷联系不上,小姑去找薛叔问问。”曹灿灿在提到大爷的时候,还回头冲张静坐的位置努努嘴,意思是告诉我,大爷联系不上,是和大娘有关系。我顺着方向也瞧了一眼。“那~这都在这儿...”我话尚未说完,曹灿灿便抢过去了话茬:“在这儿等消息。”虽然她说完之后,我依旧云里雾里,但也不想再开口问了。大厅的气氛压抑得很,我想上楼去自己待会儿,无奈刚起身,便被曹灿灿拽了回去:“你干嘛?楼上就你自己,你还时在这儿待会儿吧。正好陪陪我,这一屋子人,我大气都不敢喘。”
“要不~你也上楼?”
“别的了。我还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呢。上楼我容易犯困睡着。诶,你刚才说的,问了吧,到底是问了还是没问?”
我心里在佩服这个曹灿灿心理素质好的同时,也表示十足的无奈。毕竟上次父亲在因班主任的签字事件而被停职时,曹灿灿可是义愤填膺地,尤其是知道是因为我签了卷子而让老师有机可乘之后,更是有好几天都和我没有说话。先不说这次这件事情究竟有没有我的关系,但看她这对事件的关心程度上,紧张度就仅仅沾了上次的5成不足。
也许是心里所想,再加上小孩子嘛,我想着想着,居然把疑问便说了出来:“你不担心你爸呀?”
“担心啊!但担心有什么用?我也帮不了忙。大人有大人的事,小孩儿有小孩儿的事。”其实,她这种想法和心态没有错。只可惜,我可能是从小的成长环境中就充满着飘忽不定,所以,慌乱和紧张,便是我的家常便饭。
不大一会儿,曹歌和薛浩进了屋子。两个人一前一后,紧张地交流着什么。奶奶抬头见到了正在玄关换鞋的薛浩,急忙向前两步小跑:“薛浩呀,怎么样?你那边有什么消息吗?薛浩换完鞋子,伸手扶住奶奶:“曹妈妈,您别急,别急,快坐。这次的举报信直接交给的纪检委直属领导,现在什么风儿都还没有呢。”
“那能确定是举报曹牧的吗?”奶奶焦急地问着。
“曹妈妈,根据秘书所说的,领导在打开信件的时候,他正好在斟茶,扫了一眼。他自己也不确定,所以大家都别太担心。况且,以我个人来看,举报曹牧的可能性不大。他还有什么值得群众举报的东西?再说了,这南京市各个局里,姓曹的的局长有好几个,官职或大或小的,真的不一定是他。您这么想,他事情刚平,谁那么有闲心总盯着一个人的毛病?再说了,贪污腐败的,前些日子都查过了啊?还举报什么?没事啊,曹妈妈。”
薛浩一口气说了很多,奶奶和琴婶儿在一旁认真地听着。琴婶儿听着似乎有些道理,便随声附和到:“嗯,薛浩,我也奇怪,曹牧在职期间的工作作风问题都查了个底朝天,应该不能是他。要真有毛病,也不能恢复公职啊。”琴婶儿说完,撑着沙发扶手便站起身,来到了奶奶身边:“母妈,我看薛浩说的有道理。您还是别急了。咱们这听风就是雨的,自己把自己再吓坏了。”
奶奶没有说话。“吴妈呀,薛家少爷来了,多备几个菜吧。”吴妈应着。
薛浩扶着奶奶坐到沙发上,奶奶在听完这一番分析之后,似乎心里也宽慰了一些,但还有忧心忡忡。
“大哥还没回来呀?”薛浩环视了一下曹家大厅,然后问到。
“哦,没呢。”琴婶儿回答。
“诶?大哥今天在单位打的请假缘由是病假。他生病了吗?我今天给他打过两次电话,打算问问怎么样,没有人接。”
“病假?没去上班?”奶奶吃惊地问。
“我以为你们知道。到底怎么回事,我也不太清楚,只不过,看去向本上登记的,可是病假。签字人还不是他本人,是这边临时给配的那个小秘书。”
“这个曹骐,又跑哪儿去了?难道真病了?”奶奶在说这话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