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又是一张票子甩在了妈妈的脸上,那妈妈仿佛得了力气,一下子跳了起来
“好嘞爷,我这就去准备哈~”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已有人将段华年和尹娴引进雅阁。才推开门,二人就要吓啪在门上。
那妈妈果然是准备了的,换上了极其清凉的衣衫,厚重的脂粉足像是一道新砌好的墙。她以极其妖娆的姿势就这样斜靠在床上,腰间的赘肉一览无余。
“让爷儿久等了~”掐着嗓子极其做作的声音让尹娴的胃口倒了一半。
“我们只是想同妈妈聊聊天,您也一把年纪了,不必这样……”尹娴眼神闪烁,始终不敢直视。
那妈妈一听,立马坐起“那怎么行,爷儿花了好些钱,只是吃吃喝喝倒叫爷儿折损了不少,咱们潇香楼断不会让爷儿觉得亏了去。”说完便要解衣宽带。
段华年把尹娴往前推了推,自己跑出了门,还不忘把门关上:“要不你先同她玩玩,完事了叫我,我在门外等着啊。”
“段华年你还是不是男人啊!”
最终,那妈妈还是没有在做什么奇怪的举动,一眨眼的功夫,已经换上了正常的衣服,
“不想居然是段大帅……老奴眼拙眼拙……”
段华年倒是悠哉地喝着酒“今日没带手下,不过是随意陪夫人转转,认不出来也是常情。”
“原是大帅的……夫,夫人啊,老奴这眼睛啊。”说完那妈妈便要抡自己耳光,忙被尹娴拉住。
“不瞒妈妈说,我同我夫君方才听了说书的讲那一代名姬,一时之间觉得有趣,便想在您这里打听打听,可否知道玉瑶?”尹娴问道。
那妈妈听了这个名字,有些忸怩“您可真是问对了人,这玉瑶倒还真是原先老奴这儿的,不过……”
“不过什么?”段华年把玩手中的酒杯,“方才我们给的钱,还不够打听一个玉瑶的?”
那妈妈忙哈了腰,赔不是“倒也不是,老奴不过是想,少夫人打听一个死人做什么,青天白日的,怪渗人的……”
“死了?!”尹娴一惊,忙转头望着段华年,虽然段华年没什么表情的波动,但分明也是惊了一惊。
“是啊,就前些日子,在那头的屋子,吊死的。”
“那说书的讲到她才从原先的青楼跑了出去,怎么又在妈妈你这里吊死了呢?”
妈妈叹了叹气,此时下人送了菜肴进来。“段大帅段夫人出来了一天还没吃上吧,来,水煮羊汤,粉条炖猪肉,都是大帅您平日里爱吃的,两位先吃着,老奴在这里讲便是了。”
“说起这玉瑶啊,真是个可怜孩子……”
那晚,玉瑶逃出了青楼,如同宁卿所说的那样,东头墙角的小洞,她很轻松的就钻了出去。大街上,已没什么人,与青楼也只是一墙之隔。她望着里头,宁卿就站在那里,她穿了一身白色,在月夜是如此的的显眼。宁卿在唱歌,是那首唱给宁卿心上人听的歌曲。
她看到了宁卿慢慢收起那衣物被褥系成的绳子,转而把它们挂在了房梁上。宁卿望着她,仿佛是在笑的,她只知道宁卿的嘴巴在说些什么,但是她听不到。
宁卿站的是这样的高,她那细长的极好看的脖子就挂在了那根“绳子”上,她还是那张极其寡淡的脸,单薄的身子,那张玉瑶最喜欢的面孔。
“不要!不要!宁卿!!”
少女的哭喊,把静寂撕碎。玉瑶的那盏灯,扑闪了几下,被吹灭了。
夜巡的人听到了动静,打起了灯笼就追了出去,玉瑶没有退路了,她只能跑。漫无目的,不知方向,就像是误闯入他人卧室的麻雀,只能盲目地用身子撞击着墙面。
她从没有跑的这样快过,只记得走过了十五条田间的阡陌,趟过了八条不算湍急的小溪。她不知疲倦的跑着,整整两天,她害怕被抓回去,那个地方,杀害了她最喜欢的宁卿,她不想回去了,宁卿说出去就能自由了,可玉瑶才十二岁,自小在青楼长大的,除了认得几个字会干点粗活她什么也不会,连活下去都是个问题。
终于,她还是倒下了,没有征兆的,她的只记得一片青色的田地,一淌流速缓缓的田中溪,一缕轻柔的微风,一股淡淡的梅香和一抹白色的衣袖。
醒来的时候,玉瑶躺在一张较硬的板床上,她环顾着四周,只是简单地摆了桌椅,倒还算干净整洁。“姑娘醒啦。”一位老媪见玉瑶有了动静,慌忙端了茶水过来。
“你走开!”玉瑶卷起了被子缩在了床脚,身子止不住颤抖,“你是谁!这里哪儿。”
“姑娘不记得了?昨日姑娘倒在前头的田里,我家少爷把姑娘救回来让奴家照看。”老媪试了试茶水的温度,吹着气儿,后觉得不怎么烫口,便递给了玉瑶,“姑娘不过是太累,又中了些暑气,不过现在看来,已是好了一大半了。”
玉瑶见那婆婆面善,倒不像是坏人,将信将疑的从她手里接过了杯子,吨吨吨灌了下去。跑了两日,她的确是渴坏了,这一杯下肚只觉得润了润嘴,喉咙里还是干涩,便自己下了床,捧着壶喝了起来。
“慢些慢些,小心呛着!烫了嘴!”老媪怜爱地拍着玉瑶的背,果不其然,玉瑶喝的太快了些,连咳了好几声。
等缓过来,玉瑶抹了抹嘴,问道,“奶奶,这里是什么地方,离黎城远不远。”
“此间是陇中,和黎城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