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着飞电下楼去买了三个人的生活用品,还买了一把剃须刀,然后回到306病房。病房里一片惨白,只有两个吊瓶在一滴一滴地无声滴答着,罗建飞和张航都睡得很沉,他们已经有三天没有好好休息了。季夏将飞电带进屋子,让它蹲坐在门口,然后拿了住院配发的脸盆去后面的洗手间接水。飞电知道自己不能乱走,就那么乖乖地坐在原地,眼睛随着主人的身影游走,又时不时落在病床上的罗建飞身上,它很想过去看看。
这个点已经没有热水了,只有冷水,季夏接了盆冷水,搓了毛巾,放在手心里捂了几分钟,确信不再冰冷,才给罗建飞仔细地擦脸、擦手。擦完,想了想,又换了条毛巾,掀开被子,解开他的病号服,仔细地给他擦身体。
季夏知道罗建飞是很爱干净的,无论训练到多么晚,他都是把自己收拾得干干爽爽再去食堂,不像有的人,饿急了,胡乱洗把脸,先对付完肚子再说。这也是当初他最先注意到他的原因,在一帮邋里邋遢的糙汉子中,罗建飞显得格外干净清爽。
季夏替他擦完上半身,站着想了想,回头将病房的门锁上,拧了帕子来给他擦下半身。冷毛巾落在腹股处,罗建飞的手指动了动,季夏没有注意到,他低着头仔细地擦拭着,茂密草丛中小建飞静卧着,跟主人一样沉睡着,但是依旧很雄壮,季夏将毛巾翻了个面,用手托着小东西,轻轻地擦拭着。想起在德国那些如同偷来的日子,不由得既酸楚又甜蜜。
睡梦中,罗建飞似乎意识到有些危机,左腿下意识地弹了一下。季夏察觉到了,他转过脸看向罗建飞:“飞哥,你醒了吗?”
罗建飞的眼皮动了一下,然后睁开了,有三秒钟没有焦距,然后终于清醒过来,动了一下脑袋,与凑过来的季夏四目相对,季夏猛地吸了一下鼻子:“飞哥,你醒了!”
罗建飞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了不成腔调的声音,季夏用手摸着他的脸:“飞哥,大夫说你扁桃体发炎,还不能说话,别着急,明天就好了。”
罗建飞看着他,带着血丝的眼里满是深情,季夏凑上去,亲了一下他的下巴:“别担心,会好起来的。飞哥,你的腿疼吗?”
罗建飞眨眨眼,摇了摇头,伸手抓紧了季夏的手,两人心手相连,季夏轻轻地用手指摩挲着罗建飞的手背:“别担心,大夫说等做完手术后会好起来的,以后不会有后遗症。”
罗建飞闭了下眼睛,点了下头。
季夏说:“飞哥,我先给你擦身。”说着松开罗建飞的手,罗建飞不舍地捏了一下季夏的手,然后松开了。
季夏重新掀开被子,继续擦拭他的□,罗建飞动了一下左腿,脸上有些不自在。季夏转过脸去看着他,然后戏谑地说:“飞哥你害羞了?”
罗建飞苍白的脸上浮上些红晕,抬起手挡住了眼睛。季夏勾起嘴角,飞快地擦拭完,然后俯身过去,在罗建飞耳边轻声地说:“飞哥你好可爱。咱们之间有什么害羞的,你不是早就帮我洗过澡吗,我也没觉得不好意思。”
罗建飞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拉近来,在他唇上亲了一口,然后又缓慢地加深了这个吻。过了好一会儿,季夏抬起头来,看着罗建飞的眼,说:“飞哥,你饿不饿,想不想吃东西?我买了点面条。”说着去翻床头柜上的面条,“呀,都糊在一起了,不过还有点温热,飞哥你吃吗?”
罗建飞点点头,季夏将床头摇起来一些,然后端了面条过来。罗建飞伸出手要筷子,想要自己来,季夏不给他:“我喂你。”
罗建飞看着他的眼睛,点了点头。季夏夹起面条,送到罗建飞嘴边。飞电闻见食物的香味,又看见前主人醒来了,便有点坐不住了,嘴里发出呜呜的叫声。罗建飞探头去看它。季夏说:“飞电,过来。”
飞电赶紧过来了,抬起头摇着尾巴热切地看着罗建飞和季夏。罗建飞伸出手,想要摸飞电的脑袋。飞电非常乖觉地将前爪搭在床边,将自己的脑袋送过去。
季夏说:“哎呀,它的爪子脏着呢。”
罗建飞摆摆手,示意不要紧。季夏说:“今天多亏了飞电,不然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你们。”
罗建飞抬手,摸摸季夏的脸,嘴巴动了动:“谢谢!”
季夏摇摇头,吸吸鼻子:“你说过,我们之间不需要说谢谢。你好好的就好。”
罗建飞将手在胸口敲了敲,闭了下眼睛,点点头,表示自己会好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tiandao的地雷mua~
接下来会有几天甜蜜的日子,大家记得留言啊,我晚上能看到^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