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默许的袭击在城中各处发生着,不仅仅是提瑞斯法的议员和下属的魔法师们遭到了攻击,与他们有亲密关系的人也不例外。
“这家伙虽然眼神很可怕,但根本就不堪一击啊!”
北城的某家黑店中,几名魔法师将被绳子绑住的玛雷踹倒在地上,后者那仿佛能凝成剑一样的目光变得更加凌厉了。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
他脸上又挨了一拳。
“你们……这些蝼蚁……都要死!”
玛雷愤怒得连声音都颤抖起来。
虽然不论是现在还是未来都自称对魔法最为了解之人,但他意外地没什么战斗力。
哈哈哈!
玛雷的威胁只引来了魔法师们放肆的大笑,总是一副高高在上样子的精灵,就算死到临头了也依然嘴硬,真是可笑至极。
“吵死了……”
楼上传来隐约的抱怨声。
下一刻那些狂放的笑声就变成了惊恐的嘶嚎,又在顷刻间全部归于平静。
爱丽丝揉着眼睛从楼梯上走下来,看也不看遍地扭曲的碎屑,只是朝玛雷扔下一句:
“再吵就把你一起干掉。”
玛雷哼哼一声,真是不懂礼貌的看板娘……不过意外的是个不错的姑娘,至少做事的方式非常合他的口味。
要是帮他把绳子解开就更好了。
被牢牢帮助的玛雷靠着墙挣扎着站起来,蹦蹦跳跳地朝着厨房去了。
那笼罩在城市上空的巨大虚影渐渐淡去,就像从来不曾出现过一般。
洛莉娅揉揉眼睛,她刚才好像在天空中看到了奇怪的东西?
一定是吃下了奇怪东西的错……她觉得四肢暖暖的,脑袋晕乎乎的,像是浅酌麦酒后的感觉。
不该把来路不明的东西吃下去的,她反省着自己什么东西都爱往嘴里塞的坏毛病,很快就来到了城堡的档案馆中,意外地没有遭到任何阻拦。
面对激进派和提瑞斯法议会间不可调和的矛盾,肯瑞托的其他魔法师抱有一种事不关己的态度——他们当然偏心于自己组织中的异类。并没有对夜晚的袭击做出任何警告,但帮助也就仅限于此了。
驻守在城堡中的魔法师默默地看着洛莉娅一溜烟的从大厅跑过,脸上尽是无法言喻的复杂神色。
自相残杀从来不是什么光荣的事。
“你能来到这里,就代表着吉瑞亚斯失败了吧……”
当她跨进档案馆的时候。似曾相识的苍老声音响起,是六人议会的成员之一,那个曾经为难过她的不知道名字的老头。
“都是为了守护达拉然,为什么要走上这条道路?”
他的声音充满痛苦,将脸埋在了双手之中。问着得不到解答的问题。
这是后说这些不觉得太晚了么?
洛莉娅把讽刺的话吞了回去,从费什交代的情报来看,这些中间派两不相帮已经是最大的善意了。
虽然同样可恨。
“权力……派系……我厌倦这一切了,我们究竟怎么了?”老头还在自言自语:“或许让精灵或者帝国来接管达拉然才是最好的选择?”
洛莉娅没有搭话,用历史学家冷冰冰的语气来说的话,第一个探寻自由城邦道路的达拉然当然会遇到种种问题。
身临其境,她开始讨厌这种冷冰冰的结论了。
这世上从来就没有太多美好的事情,痛苦和彷徨才是常态,仅此而已。
即便如此,一旦开始前进就不能再停下。
“拿去吧。这是提瑞斯法议会存档的所有资料,仅此一份。”
说完,痛苦的议员就不再理会洛莉娅,只是深深低着头,甚至都没看她用黑暗魔法把那箱资料全部磨灭了。
洛莉娅知道资料不可能只此一份,但也毫无办法……肯瑞托做出了象征性的妥协,她也无法追究下去。
凌晨五点半,当她走出城堡的时候,最初的不变的晨光已经开始尝试着击穿夜幕。
分属于两个议会的许多人永远地停在了昨夜,而今天又是新的一天。
街道被魔法清理过。显得比往日更加干净,她看到穿着睡袍的妮妮罗可和克伦威懒洋洋地朝她挥手。
稍微吃个早餐再回家吧。
干扰魔法被解除了,他们又能察觉到互相的位置。
不久后,找到新袍子的梅里也加入了三人之中。他往常是不会在白天离开地下密室的。
简单的早餐很快被一扫而光,四名议员只是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当那个衣服上满是烧焦破洞、全身披挂着瓶瓶罐罐的年轻人走进店里的时候,四人就不约而同的打着呵欠离开座位。
新人买单,规矩不能坏。
“你们在干什么?我已经准备好攻陷城堡了!”
好像搞清楚发生了什么的托曼咋咋呼呼地叫喊着,引来一片奇怪的目光。
“日子还要过。今天不用上班了,交给那些袖手旁观的臭鼬就好。”
妮妮罗可趿着拖鞋率先离开了。
“孩子,没有胜利者的游戏已经结束了……顺便说一声,你能活下来我很高兴。”
说完,梅里就不见了,他的传送魔法还是那么不可思议。
“别挡路。”
克伦威粗鲁地推开托曼走出店门,自从打赌输给妮妮罗可后,他就迁怒起了这个年轻人。
一脸茫然的托曼只能把目光投向最后一个人。
“看着我干什么?”洛莉娅翻了个白眼,走到门口,撑起了阳伞,“给钱!”
……
托曼有些楞,但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