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具尸体,非常眼熟,谢宝树走上前,翻过来一看。顿时,一屁股坐在地上,死去之人正是之前告诉他福鼠消息的那个剑修,秦小圆。此时秦小圆双目圆睁,右手紧紧握住自己的剑,可惜至死都没有拔出来。
他张着嘴巴,嘴里一片血红,似乎是死之前舌头被割掉了。眼睛睁得大大的,似乎不敢相信,自己会这样死去。
老掌柜符雪园怒道:“肯定是秦家的人动的手。”
之前就说了,这座城是秦家的城,眼线众多。秦小圆告诉他们福鼠消息的时候,肯定被某个眼线听见了,所以才落得这个下场。秦府的人,虽然不敢杀福鼠,但是秦小圆跟谢宝树无缘无故,更不要提那个宋恒了。
所以,他们敢杀!
谢宝树颤抖着伸出手,将秦小圆的眼睛合上,他沉默着没有说话。只是站起身来,拿起宋恒眼前的一杯酒,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水,呛得他眼泪都流出来了,谢宝树问道:“城里有没有卖棺材的?”
无人回答。
因为这里是漠北,每天死掉的修士何其多?死在城外,转眼间黄沙就掩盖了,要棺材做什么?死在城内就更简单了,直接仍到城外去,省事又省力。谁在这卖棺材,不是赔本赔到姥姥家了。
这时,一旁的老掌柜符雪园说道:“在我楼上房间,有一口棺材,你先拿去用吧。”
谢宝树点了点头,没有说感谢的话,因为没必要,这恩情以后还给老掌柜就行了。这口棺材,肯定是老掌柜留给自己的。虽然他在这城内安全无比,但是万一呢?万一死在这里,符雪园只有一个女儿,远在菩提州。所以也算是有口棺材,将来好把尸体运回去,葬在菩提州。
谢宝树背起秦小圆的尸体,一步一步走上楼梯。
宋恒一直没说话,此时突然问道:“这事你准备怎么办?”
谢宝树没有回头,缓缓说道:“血债血偿。”
过了一会,谢宝树才从楼上走下来,福鼠也按照他的要求,出门办事。
宋恒端起酒杯,说道:“去秦府走一趟。”
谢宝树点点头,挎着木刀,一马当先的走出了客栈,开始往秦府走去。身后的看客们,最喜欢看热闹,惟恐天下不乱的跟了过去。只有老掌柜符雪园,他坐在柜台边上,拿着抹布,擦拭着柜台和桌椅。
透过桌上的灯火,老掌柜看见了很多人的样子,有小胡子剑修喜欢吹牛,夸夸其谈。还有那女子剑修苏韵和她道侣元象,一个喜欢凑热闹,一个喜欢木讷的坐着。还有默默无言,总是一脸阴沉的阵法师陈算,这人心机很重,总是一副死人脸。
最后,是今日的剑修,秦小圆。
只是好心给谢宝树他们提供了一条信息,为了多看两眼宋老前辈,有错吗?这么小的一件事,结果就被秦家给杀了。老掌柜又想起刚才的话,秦府有钱,难道真的可以为所欲为吗?
街道上,微风吹在谢宝树脸上,他面目坚定,径直向秦府走去。
在他身后,还有很多人,不过只有宋恒是御风飞行的。城内本来禁止飞行,但是谁敢管他呢?这种情况,本就百年难得一遇,所以街道上观看的人越来越多。到最后,形成了一股庞大的人流。
谢宝树站在秦府门口,看着紧闭的大门,怒喊道:“管事的给我出来!”
秦府大门紧闭,有一道道阵法亮起,保护着府邸。一个管家模样人御风飞起,看着谢宝树,说道:“谢公子请息怒,事情不是我们秦府的人干的,不要被怒气冲昏了头脑,有话好好说。”
这时,谢宝树身后有人喊道:“就是秦府人干的,我亲眼瞧见了。”
那管家朝人群中一看,大喊道:“谁在放屁!”
人群中说话那人,自知修为不高,说话这句话以后,就消失在人海中,把自己的身影深深埋藏起来。秦小圆是他的好朋友,他没能救下来自己的好友,很是伤心,总得为他做点什么,所以才喊出了这句话。
谢宝树不管那么多,看了一眼四周的环境,开始爬上秦府对门的一座楼。
那管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还在不停的说道:“谢公子,您且息怒,不妨来府上坐一坐,咱们慢慢聊。肯定是有人陷害秦府,你不要上他们的当。”
管家也很憋屈,他秦府是什么地位?现在居然要讨好一个驭气境界的臭小子,真是丢死人了。
可谁让这小子的是宋恒的徒弟呢?
别说是驭气境,就算是一个毫无修为的普通人,管家都得恭恭敬敬的跟他说话。他的余光,可是已经看到半空中的宋恒,哪还敢放狠话?
谢宝树可不管那么多,抽出腰间的斩龙刀,站在高楼上,看着下方的秦府。
闭眼,屏气凝神,双手将斩龙刀举过头顶。
四周的灵气,缓缓汇聚在他身上,谢宝树将力量集中在自己的手臂上,从高楼上跳下,一式开天地狠狠斩下!在千元山跳了那么多次山,终于派上用场了。这一刀,开天辟地,就要把那秦府劈开!
一道剑光,在秦府亮起,斩在谢宝树的刀上。
木刀断水直接断为两截,这一刀之势,也被阻拦下来。一个身穿蓝衣的剑仙,从城中慢慢升起。看着谢宝树和宋恒,他沉声道:“今日之事,是我秦府不对,在此赔礼道歉了,两位不要太得寸进尺。”
宋恒在半空中,打了打哈欠,缓缓说道:“紫府境剑仙,还不够资格,让你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