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方万山的表情就像是吃了几万只苍蝇,极其难看。他已深感憔悴,无力的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先行离去。
张雍杰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他突然感觉到方门主其实身上的压力特别大,担负着千岛湖方圆数十里的安危。还得为自己的废物儿子操心,当真是不容易。
李小欢跟着张雍杰来到湖畔亭渡口,张雍杰说道:“小欢,你以后不要跟那方卓来往,此人人品不行,配不上你。”
李小欢一阵沉默,说道:“这个但凭张师兄做主。”张雍杰听见李小欢言语中,似有羞涩之意,心想胆凭张师兄做主,这事与自己有何干系?
张雍杰心道不好,这下完蛋了,听这小欢师妹的语气,难不成对自己有意思?这可如何是好?他日唐妍妹子知道了,非跟自己拼命不可。渝州姑娘,那是惹不得。
张雍杰想来想去,心想放眼天下,师弟叶飞驰正是一表人才。这事就由自己这个做师兄的,来个拉郎配,找个机会撮合他们两人在一起。
但这事张雍杰很快就忘记了,因为他突然想起陈东此刻还呆在陈家后山墓地。想起那陈东在赌场虽然胆大如牛,但现实生活中其实胆小如鼠,惜命如金。这两晚待在墓地里,也当真不好受。
想及如此,当下骑上追风马,将李小欢载至月亮包儿,便绕道木城村,来到螃蟹湾。
经过这一夜的折腾,已到黎明时分。张雍杰来到陈元家,拉着陈大叔陈大娘,去后山坟地将陈东接回家中。
那陈东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委屈,抱着陈大娘痛哭。张雍杰见此情景,也心有感应。心想可怜天下父母心,这陈大娘想儿当真是无可挑剔。
张雍杰当下对陈东道:“经过查证,你所言非虚。现下麻烦已经解决了,我中午再来与你叙话。”
说完张雍杰又返回云顶山,连同周少坤,叶飞驰等人下山看望了师母李秀琴。中午时分,门里的通告已出。方卓被逐出师门,终身幽禁在千岛绝狱。林顺,廖向辉等人分别在独岛面壁思过一到三年不等。
张雍杰叹息一声,心想其实方门主可以从轻发落,门里也没有人会不服。师兄弟三人之间讲来此事,均觉唏嘘。
期间,叶飞驰突然问起李耿张直两人近况。张雍杰一阵苦笑,把自己如何忽悠他两兄弟到武昌黄鹤楼的情形给叶飞驰说了。叶飞驰连连摇头,责怪他这个当哥哥的也太不靠谱了,竟然稀里糊涂的把两位弟弟忽悠道武昌黄鹤楼去了。
张雍杰想起返回师门这两日,当真经历了不少事情。想必那周义柏和凶和尚眼下已经和那青铜道人汇合,向北逃去。时不我待,应该立即追击。
张雍杰这时候突然对叶飞驰道:“师弟,师兄眼下有为难之事,想要从你处支借一千两银子。”这叶飞驰家中富贵,眼下几人唯有叶飞驰能够轻易拿出,所以张雍杰直接向叶飞驰开口。
叶飞驰当下从怀着取出十张面额百两的银票,交到张雍杰手上。说道:“师兄这可见外了,些许银两,说什么借不借,兄长若有需要,直接拿去使用便好。”
张雍杰不作解释,唤上病猫子兄弟,又连同周少坤叶飞驰一起来到螃蟹湾陈元家中。
这时候陈大娘已经制作了一顿丰盛的午餐,来招待张雍杰等人。
张雍杰看着这陈东,当下说道:“此番再世为人,你一定不可再糊涂行事。”
陈东冷笑一声,不做回复。张雍杰见那陈东神情,知道他有自己的一番道理。只可惜眼下时间比较紧迫,没有功夫听他述说。
张雍杰从怀里取出刚刚从叶飞驰处借得的银两,交于陈东,嘱咐道:“你现在已经二十三四岁,必须自食其力。我当然也不像别人一样,明明知道你一贫如洗,还要告诉你万事靠自己。”
陈东拿着银票,愣在饭桌,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张雍杰又接着道:“但你切记,以后不管做什么事情,一定是做正当事情。这一千两银票,你不用还,虽然不够你去赌博,但若用来安身立命则绰绰有余。若是他日我知道你拿这钱乌鸦便逼得你要死要活,不信他日你还能逃出我们师兄弟的掌中。再最后一次打招呼,如果你不信这个邪,他日要让你知道这天有多高,这地有多厚。”
陈东捏着这十张银票,所有所思,不再言语。张雍杰也不再管他,心想如果这人还拿着这银票去赌博,那就当真不可救药了。
饭毕,张雍杰等人当即告辞离去,那陈元使一眼色,陈大娘当即赶来,说道:“孩子,先不忙走,大娘送送你。”
只见陈大娘拿着一叠小额银票,加起来差不多一千两,要交还给张雍杰,只见陈大娘说道:“孩子,你为我们家的事情费了不少心血,怎么能够让你再破费银两?”
那张雍杰见陈大娘手中均是一些破旧的银票,显然这是压箱底的钱了。当即说道:“大娘,这是晚辈的一点心意。你快把银两收好,你二老要吃好喝好,咱们云顶山的师兄弟们,还会来看望你二老。”
那叶飞驰笑道:“是啊,大娘,这是我们师兄弟的一番心意。如若那陈东真当能够改过自新,大家都很高兴。你一定要把这银票收好,然后你和大叔与那陈东分家过日子,互不干涉。他日若有为难之事,再来云顶山告知咱们师兄弟。”
陈大娘知道张雍杰无论如何不肯收了,当下又拿了几枚素蛋,交于张雍杰,嘱咐道:“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