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丛林奔波了近一月,吃了些不知名的野果,几次都差点要了他的命。幸亏溪河里的鱼虾易捕,才让他活着走出了丛林。
看见几间土屋和土屋周围一片绿油油的田地。
“总算活着出来了!”萧南心中感慨,可他没有死里逃生的那种惊喜。
也许仍在梦里,他有如前几日一样,紧闭双眼,然后猛烈的摇晃几下脑袋,接着犹犹豫豫的睁开眼睛。
心中再次升起强烈的懊恼:“该死的,几间破烂土屋仍在。”
萧南低头望了望身上已经破烂的t恤和长裤,还有一双被细藤绑在脚上的塑料拖鞋。
“两个世界,我不是在一个世界里梦幻出了另一个世界。”
他这几天除了饥不择食的寻找食物之外,就是不停的对自己的处境是否真实进行了无数次的推演与判断。此时他头脑恍惚,可他已经很确定的得出了这个结论。
萧南向土屋走去,近了,看见屋外两树之间的绳子上晾晒的衣服,他愣住了。
“这是怎么会事?这算那门子服饰?古装戏的戏服?”
肚子咕噜噜的叫了起来,萧南伸手就从身边高高的玉米杆上扭下一根玉米棒来。
很嫩,还有点甜。
萧南三下五除二的啃完了一根,又掰了一根,剥开叶子,正准备埋头。
一个六七岁的小姑娘,手拿一块咬缺的面饼,站在有萧南半人高的院子上边,正好奇的望着他。
萧南停住了要啃食玉米的动作,张着嘴,比小姑娘更为好奇的盯着她那怪异的装扮。
杂乱的头发,对襟合拢在腰间的灰蓝色衣服,同样灰蓝色的宽松裤子。
小姑娘赤着脚丫,脏兮兮的脸蛋和一双明亮的眼睛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她突然对萧南伸手,伸的是那只拿着面饼的手。
萧南愣了愣,望着小姑娘的眼睛,他有些恍惚,但最终还是接过被咬了一个缺口的面饼。
“抓贼啊,她爹,出来抓贼啊!”一个呼天喊地的嘹亮声音响起。
萧南闻声望去,一个打扮怪异的女子手握菜刀竟然向他冲了过来,刚跑了几步,女子手中的菜刀便高高扬了起来。
萧南大骇,拔腿就跑。
“啪”,一块石头从他头顶掠过,砸到了路上,接着便响起了一个男子的怒吼声。
萧南加快了速度,鞋子跑掉了一只,接着又掉了一只,他始终没有停下,直到再也听不到后面的吼叫声,他才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
还好,面饼还在,还有一整根多~汁的玉米棒子。
真好吃,萧南慢慢品味着,这才是食物。吃完面饼和玉米棒,他觉得很满足,头脑也开始灵光了,随即又为自己未知的前路焦虑困苦起来。
他苦笑出声,“这算什么事儿?”他憋屈的想要吼叫,可只是深深的呼吸了几次,便缓缓的迈动脚步随路前行。
太阳落山,天色暗了下来,赤着的脚时不时被地上的小石子儿刺痛,他痛的都懒得咧嘴了。
沿途远远的看见几间土屋,他不再去计较自己的奇葩遭遇,他开始焦虑起眼前的处境,寻思着今晚该如何度过。
走出了森林,于前几日来说,现在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善。见到了人,还吃了一个小姑娘送的面饼。
“也许趁黑去摸套衣服来穿,最好还能弄点吃的,然后再找个角落睡个安稳觉。”
这些计划在萧南随后的几个小时里都达成了,他顺手牵羊了一套别人晾晒在屋外的衣服,还有一双很合脚的半新草鞋。
在另一户人家的窗台上,抓了好些红薯干,他用破烂的t恤兜着。
天黑时,他很幸运的找到了一间堆放着满满干草料的窝棚,躺在上面,给他的美好感觉无异于他几日前所住的高级宾馆。
太需要好好的睡一觉了,松软的草堆散发着淡淡的的香气。
第二天,睡梦中的萧南仿佛听见了公鸡鸣叫,一缕阳光透过缝隙照射到了他的脸上,他翻了一下身,觉得嘴里异样,好像衔着什么东西,他凝神感觉了一下。
“红薯干”他懊恼的想要叫出声来,睁开眼睛,身下的草堆,然后看见自己穿着打有补丁的衣裤,脚边还放了双草鞋。
“比噩梦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是如噩梦一般的现实。”他极度痛苦的抓着头发哀叹了一声。
吃着红薯干,他继续随路前行,动身离开留宿的窝棚前,他听到了不远处几间土屋里传出的说话声。
早晨温暖的阳光、清新的空气给了他一种平和的心情,他很少享受过这种早晨,从前他总是近午时才起床。
道路越走越宽阔,他看到了一些其他行人,和他一样的装束———打着补丁的灰布衣裤,脚穿草鞋。
他把所剩不多的红薯干揣到了对襟衣衫里,里面裤带上还系着早上从手腕上解下来的腕表。
时不时有从大路两侧的小支路上走来一些男子,有老有少,萧南镇定心神,预估一些可能会发生的事。
“小哥,你看起来很面生,你是……,”
“哦,大哥,我是从远方来的,走亲戚。你们准备到什么地方去?”萧南望着和自己打招呼的中年汉子,不等他说完就抢过话头问道。
“当然是去挖矿了,你看这些人,都是到灵石矿场挖矿去的,你呢?你的亲戚是哪家?”
“我也是听说那边可以挖矿,所以去看看,我亲戚是那边吴家的。”萧南胡乱的作答。
“吴家?哪个吴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