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越来越近,这个年本该是热闹喜庆的,战事顺利,风调雨顺,又刚大封后宫,怎么说也该好好庆祝一场,可惜皇后偏生病重,这份喜庆就打了折扣,甚至比往年还有不如,一切宴会典礼都只按规制而行,或是稍有俭省。苏兰芷对这一点很满意,这样她才能够更好的休息,而不用挺着肚子出来应酬,而她想见的李氏兰蕙等人又可以递牌子进宫,并没有什么不便之处,她当然乐得如此。
而且,更让苏兰芷满意的是,周树在她眼里虽然不够稳重,但其办事能力确实很不错,她要周树给乌雅氏用药,他没两天就完成任务,这样她就能确定乌雅氏一年内不会有孕,也就是说,四阿哥只会从她肚子里生出来,这个认知让苏兰芷心情比较雀跃——这时候她已经选择性忘记,她肚子这个不一定是儿子的可能性,已经开始在心里制定儿子养成计划。
过年期间,皇后的病情一直稳定,总算没有给这大喜的日子蒙上阴影,但从正月二十之后,她的身体状况进一步恶化,每天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苏兰芷也不好再躲清闲,别的事做不了,每天守在皇后身边却没多大问题,反正又不用她这个孕妇亲手做什么,粗活累活有宫女嬷嬷,喂药喂饭什么的有那些嫔们,她只要人在这儿守着,就没人能说她句不是来。
皇帝每天都会来探望皇后,有时皇后醒着,他会跟皇后说几句话,有时皇后正在昏睡,他就只是看一眼,没多久就会回乾清宫办公,这天他过来时,脸色比平时难看,进了内室,看到苏兰芷在陪皇后说话,脸色缓了缓,让苏兰芷先出去休息,苏兰芷顺从的往外走,却见皇后的心腹也被赶出门外,她心里一动,随即甩甩头,快步走了出去。
等到内室只剩下帝后二人时,皇后靠在靠枕上,苍白的脸,眼神却出奇的发亮,皇帝沉默良久,似是不知如何开口,反倒是皇后艰难的牵动唇角,勾起一个笑来:“皇上可是有话要问我?想问什么您拒问,我一定知无不言。”
皇帝默了一下:“你的身体……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吧?”
皇后笑了,带着说不尽的嘲讽:“我当然知道,计差一筹被人算计,落得这个结果,我也认了,反正算计我的也没得什么好结果,我们也算是扯平了。”
“……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皇后动动身子,让自己能躺的更舒服些,笑道:“皇上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呢,后/宫女人争宠,无非是为了子嗣,权势,为了各自家族的利益,或者还要加上皇上的心。我自进宫就被人算计,失去最重要的东西,她却地位、圣宠、儿子样样都有,让我如何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