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乐抬手止住他:“没什么缠不缠的,这孩子愿意跟我就让他跟着我吧,我瞧着他也聪明的很。”
“那只怕不太好,淘气儿没别的,就是个淘气包,就怕他给您添了麻烦。”李忠说道。
许乐摆手:“哪有什么麻烦?李大哥也不要多想,雷公子不是要回家吗?我们也该回去了。”
李忠点头:“哎,好,咱们这就回去。”
回去之后,那雷信等在原地已经不耐烦了,有些急赤白眼:“你们怎么才回来!快点快点,我要回去念书!”
许乐等人都是暗笑:这个小子想好事都快想迷了心了,一心想着回去和那姑娘成就好事,也不想想自己还不知道那姑娘叫什么,也没告诉那姑娘自己住址,人家就能半夜三更摸到自己家里去,这能是个善类?
一行人粗略地收拾一下,李忠牵着小毛驴在前,许乐等人在后,出了坟林沿着小路向外走去。
走出半里地去,平整宽阔的官道出现在眼前,路上行人也渐渐多了起来。许乐等人奇装异服,自然引得一众路人纷纷注目。
李忠是雷家的管家,面上认识的人广一些,行了不多久就有人打招呼:“李管家,这是何处去了?”
李忠便拱手道:“原来是田先生,今日老太爷忌日,我家少爷和我便去老太爷灵前祭奠了一番。”
那人笑道:“原来是这样,雷家好阔绰,请的做法事的却是以往未曾听说过,不知道是僧是道?”
李忠有些小心翼翼地看了许乐等人一眼,见他们面上没有多少发怒的迹象,这才又小声对许乐问道:“高人,您看这?”
许乐笑了笑,微微打个稽首:“天上琼楼白玉京,确非人间世俗情。贫道决明子,无量天尊,这厢有礼了!”
那人面色古怪,还了一礼,心内嘀咕:这道士不止打扮奇怪,怎地听上去像是一副药材?
冒险者们也都是神色古怪,没想到许乐还真敢装,还装的似模似样。
客套两句,那人便和李忠告辞,李忠回过头来对许乐道:“早知道长乃是得道高人,没想到道长道号却是早就说了,失礼失礼。”
许乐摆手:“李大哥并无失礼之处,也是我失了交待。眼看也走了不短路了,雷家也快到了吧?”
李忠笑道:“这倒不是,雷家虽然没在临安府内,但据此也不近,这路才走到一小半,大约天黑时候才能到家。道长可是累了?不如等待片刻,搭个过往的骡车或马车?”
“等待片刻?那不成!那不成!赶紧地,我要回去念书!今晚三更我还得······不,我要念书念到今晚三更!”
骑在毛驴上的雷信叫嚷了起来,这位公子爷也是忘了色字头上一把刀,正在忙不迭地给自己全家上下招惹灭顶之灾。
李忠有些奇怪起看了雷信一眼,搞不清这位少爷今天究竟是怎么了。不过他却是个本分人,虽然多年来掌管雷家大小事物,却是半点没有逾越自己身为仆人的本分,见到少爷坚持,他也不好说什么,免得有仆大欺主的嫌疑。
和许乐说了一下,一行人继续跟在那慢悠悠地小毛驴后面赶路。这一路颇长,许乐倒也不闲着,除了牵着淘气之外,也时不时地用精神扫描看看众人表情。
那比许乐还先醒来的可爱少女小雅很是活力四射,背着那硕大的巨锤蹦来蹦去,嘴里哼着歌儿,虽然不多说话,但是谁看了都生不起恶感来。
在许乐之后醒来的银发少年低着头走路,看上去许乐两次教训已经让他尝到了苦头,彻底老实了下来。
叶小荷四人自不必多说,其余人许乐有印象也就是那个吸血鬼血统的,那个知道剧情的苍老冒险者,那个对神话有些研究的“四眼”,还有那个有些神经质地闻着鲜血味道的眼镜新人。
至于那个长得一般,身上一股尿臊味的护士,许乐虽然有些印象,却也知道这个女人没什么潜力,根本没什么关注的必要。
到了天昏黑的时候,众人终于跟着毛驴到了一座颇大的宅邸面前。这宅邸虽然位于野外,有些大户人家田庄的味道,但是门口的石狮子,下马桩,朱红大门,还有雕梁画柱的门楼,都显示这宅邸的主人非同小可,一点也不因这宅邸位于临安城外而失却了半点气派。
门上挂的牌匾却不是雷府,而是太平庄,想来原来还真是田庄,后来改建过。李忠呼喊一声,这太平庄内忙下的仆人们急忙出来迎接,一个个忙不迭地挤着笑脸问好。
按说这等官宦之后,大贵之家,雷信三人出行该是高头大马,威武昂扬,但是偏偏雷信是个身娇体弱的书生,受不了颠簸,因此找了个毛驴勉强将就着。
少爷骑毛驴,李忠能怎么办?难道骑马?乖乖地牵着少爷地毛驴慢慢走,因此到坟林才要一天一个来回。
驴还没停住呢,雷信就连滚带爬地从驴身上下来了,急急忙忙地往自己小院跑去,一边跑一边对下人吩咐道:“快给我准备一桌酒菜,我要读书!!!”
这一声叫的,都快成狼嚎了。
可想而知,这位雷少爷心中的那头饿狼是如何饥渴了。这也是老房子失火烧的快,没动过情的书生一旦动情,那也是无法无天不知如何是好了。
李忠怀疑地打量了一下自家少爷身影,终于感觉到了不对:“这有些不太对劲啊,少爷从来不沾酒······”
“管家,那这酒菜还要不要······”那个下人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