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吴氏委屈,林欣洁心中不由地暗自叹息:圣母时间久了就会变成一种负担,真希望娘以后都能记得这个道理。
她拉了拉母亲的手,替她抹去脸上的泪水,低声安慰了几句,才转头看向一旁的曾氏,冷声道:“大伯母,你有没有看过咱家的柴垛,真的是一点柴都没有了吗?”
曾氏梗着脖子,异常肯定地说道:“洁丫头,你昨晚从柴垛拿了那么多柴火,真当我不知道啊!”
昨日林欣洁母女在灶房制作甜酒,曾氏亲眼看到林欣洁从柴垛抱柴进入灶房。所以,她一门心思地想着先送上林欣洁母女的错处让林老太太发脾气,自己就可以少干活。可是,她没有看到后来林欣洁夜晚捡柴之事,不知道自己这会儿可是说错了话。
吴氏刚想张嘴为女儿辩白几句,却被林欣洁拦了下来。
林欣洁没好气地看着林老太太道:“我是用了家里的柴,可是我已经按照原来的数目捡了回来。奶你要不信,不妨自己看看去。”
林老太太听了先是白了孙女一眼,然后大声道:“我自然会去看!你个小妮子,偷家里的东西!你看柴要是少了的!”
说着林老太太骂骂咧咧地走向了林家的柴垛,抬头一看,果然如小孙女所说。林欣洁跟着林老太太走到柴垛道:“奶,你看柴都码好了。我是用了咱家的柴,但我已经补齐了!”
曾氏却在一旁接话道:“可不是吗?数目倒是差不多!可是啊!洁丫头不是大伯母挑刺,你捡的那些细树枝要怎么烧火啊?”
因为拾柴时是晚上,林欣洁只能去后山山脚拾柴。虽然她很仔细地拾齐了煮米酒用去的柴,可是却没有注意到柴的粗细问题。这就让曾氏挑着了毛病。一时间林欣洁也找不到话说。
林老太太昨日的邪火终于有地儿发泄。她随手抽出一根树枝,就要往林欣洁的身上打过去。不想却被眼角含泪的吴氏拦住了,林欣洁则趁机跑出了林老太太的攻击范围。
林老太太一边挣开吴氏,一边嘴里骂骂咧咧地不停:“你个败家媳妇,扫把星,我打你女儿你心疼了!那你别来妨我们林家啊!”
担心吴氏应对不好,林欣洁立刻带着火气回嘴:“奶!说话是要负责的!什么败家媳妇,哪家的败家媳妇会天天天不亮就给你做饭?有好吃的就紧着你先来?是不是在林家越是掏心掏肺就越要骂她啊?”
林老太太追着林欣洁继续骂道:“遭瘟的死丫头!偷用家里的柴,还顶撞长辈!看我不打死你!”
说着又要将棍子朝林欣洁身上招呼,林欣洁则乖觉地朝着大门跑去,她知道以老太太那个死要面子的性格,一定不敢当着村人的面欺负自己这个秀才的女儿。
只是林欣洁刚刚跑到门口,正欲拉门。林家的大门就被人打开了,还好她身手灵巧,这才避免了被破木门拍脸的下场。
进来的正式林家的大孙子,今年已经十六岁的林欣祥。他同他的父亲一样,身材高大,长的憨厚老实。此刻他抱着一大把柴,一边傻笑着,一边走进林家院子。
虽然这个儿子脑子有些问题,但到底还是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曾氏看着林欣祥将柴火垛好,连忙开口问道:“祥哥儿,你这是做什么?你什么时候出去的?是不是有人不懂事欺负你?有没有哪儿撞伤、摔伤?快别弄了!”
林欣祥却只是嘿嘿地傻笑,并没有听母亲的话,反而一面加快速度干活,一面憨厚地说道:“娘,我在学洁儿妹妹啊,我看到她昨天就这么干的。干到好晚才睡觉。我本来想学的,可是天黑,我就特意等到天亮了才出去!娘,我厉不厉害?”
曾氏心疼地用小手绢给儿子擦了擦汗,口中敷衍道:“厉害,厉害!”
林欣洁却抓住曾氏的这句话,立刻对林老太太说道:“奶,现在柴也有了,你可以让大伯母去做饭了?我和娘忙我们的了!”
这句话让曾氏恨得牙痒痒,可是看着儿子期待的表情,只好一个人在这儿生闷气。
林老太太看着惹她讨厌的小孙女一脸的洋洋得意,心里恨到不行,自然不愿开口说句软话。
林欣洁也不介意。她将食指屈起,重重地敲打在林家的破木门上,笑道:“奶,你不同意?那咱们就找村长评评理!”
林老太太听到这儿,也就只能忍下气,盯着林欣洁却喊着曾氏的名字吩咐道:“你还在这儿愣着干什么?太阳都晒屁?股了,你打算饿死你家老爷门儿啊?!”
曾氏本来想看林老太太与林欣洁争执的热闹,可是后来却变成了自己忍气。但是看看林老太太,曾氏也知道老太太的恶气还没发完。一向清醒警惕的她,自然也只能选择继续忍气。
哼哈答应了林老太太的要求,曾氏拍下儿子手中的柴,揪着儿子衣领,一起走向灶房。
林欣洁满意地点了点头,拉起一旁的吴氏,继续对林老太太道:“早饭有人做了。奶,我和娘就进山里看看了!”
说完也没等林老太太的回应,母女两就离开了林家大院,只留下一面不高兴的林老太太。
走出林家,林欣洁就抱着肚子开始狂笑。一旁的吴氏被女儿这怪异的行动,吓了呆住了,过了好久才开口道:“洁儿,你怎么了?”
“娘,我是高兴啊!你没看到奶刚刚脸上的表情,那才精彩呢!”
吴氏知道女儿受苦,只是叹了一口气道:“是娘没出息,害的咱们家洁儿老是被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