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陈阳问的这样明白,林欣洁到有些不适应了。她虽然早就看出了陈阳的心思,但林欣洁认为古人含蓄定然不会将心中****轻易说出口,故而也就一直没说破,只希望陈阳的这个心思总有一天可以淡了下来,但却没想到陈阳竟然会来这一出。
林欣洁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直到碰到一旁的柳树才停了下来。陈阳见她后退,急忙追着林欣洁步步紧逼,只是一心想要知道答案。
她低头躲开了陈阳急切的目光,轻声道:“大阳哥,你这是做什么?咱们在这里说这个不太好吧?”
“的确不好。”陈阳没有否认林欣洁的话,也一样没有闪开。他站立不动,似是叹息,似是自语地开口道:“可是,我怕再不说就来不及了。林妹妹、林姑娘,你到底知不知道我的心?”
林欣洁第一次听到这样直白的表达,不由地面上一红,两颊似有火烧一般。她低下头,看着地上柳树的影子,心里十分混乱,想着自己到底应该怎么说才能让陈阳不那么伤心。
陈阳看着林欣洁乌黑的秀发,感受着她异常的沉默,突然间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后退了一步。林欣洁只觉得眼前的空间大了许多,抬头就看到陈阳眼中弥漫着浓浓的不信和震惊。
陈阳摇了摇头,突然对着林欣洁露出了一丝微笑,可是眼中情绪却满是受伤:“林妹妹,你真的忘记了小时候的事情?”
林欣洁见陈阳这般纠结,心中不由地有些难受。深呼吸了几次,方才做好心理准备,林欣洁用一种旁观者的语气开口道:“大阳哥,你喜欢的是现在的我还是小时候那个同你玩过家家,给你编花环的我?”
“那不都是你吗?”
林欣洁笑着摇了摇头,捏起被风吹来的柳条,举到唇角,扫了一眼那根已经被微寒的天气冻脆的枝叶,松开了手道:“怎么会是一样的呢!就像这棵柳树,每年都能见到,可是大阳哥会认为我们今年见到的柳树就是去年见到的那一棵吗?”
“为什么不是呢?”陈阳不服气地反驳起林欣洁:“都是出自这株树,都是扎根在迎春镇,用着一样的水土,怎么会不一样呢?”
“正所谓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虽然是同样的柳树但是经历不同的事情,就是不一样的!正如此刻的我与小时候的我并不相同!”
“我不明白!”陈阳用力地甩了甩手,大声道:“就算柳树的歪理你说得通,可是你呢?你不一样的!你一直生活在月牙村,又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经历,你和你的小时候有什么不一样!”
林欣洁笑着低了头,心道:我也有啊,只是你不知道,我也不可能告诉你而已。
陈阳见林欣洁不说话,心里虽然早就知道自己表白的结果,但见林欣洁是这样的反应,陈阳还是心有不甘。
他依然不放弃地开口道:“林姑娘,我只想知道原因。我与你两小无猜,感情很好,小的时候有过承诺,现在感情也一样,未曾变过,为何你会回绝我?难道那时候说的都是谎话?难道真的如娘亲所说,林姑娘你长了见识,觉得我这个乡下的泥腿子配不上你?”
林欣洁听到陈阳说的最后一句话,吓了一跳,急忙摇头道:“没有!大阳哥,你待我亲厚,常常助我,帮我解决困难。我怎么会看轻于你!洁儿甚至有时会想到底是怎样的姐姐,才能配上大阳哥这样难得的人才!”
听到林欣洁的赞许之言,陈阳心里只觉得讽刺。“我哪里是什么难得的人才,韩公子、张公子是官宦子弟,金少爷是商人贵子,相比之下哪个都比我强上许多,我哪里能比得了?”
虽然自己认识了不少身世不错的同龄人,但在林欣洁的心里早就认定了陈阳是自己的亲人。虽然两人实际年纪相差甚远,但是每次陈阳的关心,都会让身为孤儿的林欣洁产生一种被哥哥呵护的感觉。所以在听到陈阳脱口而出这样自卑的话语,林欣洁的心里也分外觉得不舒服。她走进陈阳,轻轻地拉起总是给予自己家人般温暖的陈阳的衣袖,诚恳地开口道:“大阳哥,我不能回应你的情感,不是因为我认识了官宦子弟,也不是因为我结识了大商人,不是因为其他任何人,只是因为我自己。”
陈阳听到林欣洁这样说,不由地双目一颤,慢慢地将自己的视线移到林欣洁的身上,安静地听林欣洁继续说下去。
“我一直都将大阳哥你视做兄长,你对妹妹很好,见我遇到难题就会出人出力,见我可能会有危险就会第一个告诉我。可是那并不是大阳哥你期待我所能回应你的情感。”
“……为、为什么不是?我只是想要你一句承诺,问问你能不能等我回来?难道就这么难?”
林欣洁微微摇头,继续道:“大阳哥若是问我能不能等你回来,洁儿会说若是以妹妹的身份、以朋友的身份,便是等上十年八载也没问题。可是大阳哥你要的是这样的等待吗?”
陈阳只是低着头,没有开口说话。
林欣洁见对方这样,不由地轻声叹了一口气,继续道:“大阳哥,你心里喜欢的是以前的林欣洁,你挂念的也是以前的林欣洁,可是以前的林欣洁不是现在的林欣洁。我不能许给你,你想要的承诺。”
听到林欣洁这样明确回绝,陈阳的心彻底凉了。他只觉得此刻呼吸困难,心痛欲裂,终于他还是受不了这样的痛苦,带着怒气朝着最近的树枝伸手,将它狠狠地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