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纸张上写了一则宋濂在他处经历的趣闻,说的是:有一个妇人昏迷许久,无法灌进汤药,性命休矣。他偶然遇见,便出主意,将那妇人浸泡在铜质浴桶中,再在浴桶内注入一方开出的药酒,只露头出来,再用木材保证药液的温度,用酒催动药的作用,最终治好了那位妇人。
韩维见林欣洁已经看完了自己给的东西。便开口问道:“林姑娘,看到这短文中写的东西了?药酒?不知道林姑娘的《酒经》当中可有相应的药方?”
林欣洁想了一下便点头道:“的确有的,不知道韩公子想要做什么?”
听到林欣洁给出了肯定的答案。“那依着林姑娘看,这短文中所写之事是真的了?”
林欣洁见韩维这样兴奋,自己心里却反倒没底了。她斟酌着开口道:“也不能说是真的。只能说有这个可能性。只是对症的药方,温度,还有具体的酒水浓度、比例,这些我都没有数。只怕无法做到像文中之人所写的那样奇效。”
“奇效?我不要奇效!我只是看到这里写了药酒,所以想要确认一下。如今知道真有这东西,我也就放心了。”
韩维的话让林欣洁听得十分不明白。她不解地看着韩维的困惑,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你不是让我看热蒸之法吗?怎么就变成药酒了?”
“啊!是我说的不明白。这不,祖父十分喜欢姑娘你酿造的酒水,可是那东西喝过了会头疼,再加上祖父年世已高,一直想帮祖父找个法子解决这件事。这不正好看到它,就想到这药酒可以救命治病,那是不是也可以保养身体呢?故而前来麻烦姑娘,为我这胡思乱想给个解答。”
听到韩维这样一番解释,林欣洁总算是明白了。她一面笑着用手指点韩维应该走的方向,一面开口道:“韩公子,若是让我救人医病,我不行,但是若是让我给点保健的酒方子,那个我可擅长。嗯,我想想啊!”
林欣洁说完就真的仔细思考了起来,她原打算替韩老太爷多想几个保健的方子,好报答他对自己的多次帮助。可惜她不是神童,又没有过目不忘的本领,最后只是隐约地想到了一个还算完整清晰的方子。
正好这时候也到了胡人驿站前,林欣洁便让韩维放下捧着的酒坛子,用手示意他擦擦额头上的汗珠。可是韩维看到林欣洁的动作却没有领会,反而笑道:“林姑娘这天也不热啊!你怎就出汗了呢!”
林欣洁无奈地叹了一声,开口道:“你就没发现你额头上都是汗吗?我是提醒你擦汗呀!你怎么傻了呀?”
最后一句虽然略带人身攻击的意味,可是用林欣洁这个小丫头悦耳的孩童声音说出来竟然有些撒娇的意思,让听到的韩维不觉间有些脸红。
林欣洁并没有注意到对方的异样,依然笑盈盈地看着韩维,极为坦诚地说道:“韩公子,我想到一个方子,我们去驿站借用下纸笔,我写下来给你?”
见林欣洁转身要走进驿站,韩维急忙拉住她的手腕,拦住了她。可是见林欣洁停下了脚步,韩维也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他突然间觉得自己握着的不是少女纤细的手腕,而是一块烧红的烙铁,吓得他立刻甩开了手,满脸涨红,忘记了怎么说话。
还好林欣洁芯子不是古代人,尤其在面对这个与她一起分过赃,倒过霉,还齐心对抗过讨厌的人的韩维的时候,林欣洁就更不觉得有什么需要避讳他的了。
伸手从怀中掏出自己的粗布帕子,林欣洁心里不由地自嘲了一下:这么硬的帕子就连小红遗帕惹相思都做不到,只好委屈韩维同我一同享受这粗布帕子的待遇了。
她递过帕子,见韩维愣愣地接下,然后开口道:“还傻愣着做什么?你看你脸红的,可别是伤风了,那韩夫人不得撕了我啊!”
感受到手中捏了一块粗糙的东西,韩维这才回过神,低头就看到了林欣洁递来的帕子,又听到她说得话,总算让韩维回过神来。他捏起帕子胡乱地在脸上擦了一通,心想:日后若是有机会看看能不能送林欣洁一方好点的帕子吧,用这破布擦脸,皮肤都会拉坏了吧!
虽然心里十分嫌弃,可是擦完汗,要将帕子还回去的时候,韩维竟然有些舍不得。不过还好他克制住了自己脸上的表情,方才没有露出什么让人误会的东西。
林欣洁收好帕子,开口道:“韩公子帮我将这坛酒搬进驿站,我去给你寻纸笔,咱们把那玉竹长寿酒的方子写下来,你好送给韩老太爷,让他老人家尝尝!”
韩维则连连摆手道:“这可不行!那方子是你赚钱的东西,我可不能白要!姑娘还是日后酿些这种酒吧!我相信到时候,不只我会去买,不少达官显贵也都会有兴趣的呢!”
“可是……”
“有什么好可是的!你是做酒水买卖的,我们家是寻常人家,要那方子做什么,还得备东西酿,难道不麻烦吗?”韩维打断了林欣洁,直接道:“还是姑娘酿酒,我们就喝现成的!又有好酒喝,又省事、清闲!两方满意不是更好?”
林欣洁本来还想在劝韩维接受自己提供的酒方,可是自己只说了两个字,就已经招来了这么多大道理,林欣洁就明白了,自己就算磨破嘴皮子都没办法劝韩维接受自己的想法。无奈的笑了一下,林欣洁只好点头答应了韩维的提议。
见林欣洁听话,韩维也是十分开心。这样的心情影响着他的干劲儿,让他觉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