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欣洁已经彻底无语了。天知道她是多么想要与路莲娘谈谈圣人言论,例如:什么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啊,什么君子不强人所难啊之类的。可是看到双目灼灼的路莲娘,林欣洁不知怎么就是觉得貌似自己无论说什么,这个认准了自己的姑娘一定不会放过自己。
路莲娘见林欣洁不说话,自己就立刻抢着开口套近乎道:“小姐姓什么?叫什么?莲娘和弟弟一定好好孝敬小姐、夫人,还请小姐收了我们姐弟,帮我们脱离苦海吧!”
林欣洁不由地叹了一口气,皱眉道:“路姑娘,你也看到了这些人已经没什么威胁性了。只要你拿一石头,他们就会害怕的!何必自贱为奴,定要跟着我呢?”
路莲娘眼中突然浮起了一丝水气,手下的力气也减少了许多。她楚楚道:“小姐有所不知,我弟弟的病需要用到名贵药材,而我与弟弟又无法自立求生。所以只有此路可走,莲娘保证自己与弟弟定会做安分守己的仆人,一切以小姐为先,还请小姐成全。”
林欣洁听完路莲娘的话,不由地冷笑了一声,直接道:“路姑娘是不是将我看到太蠢了?心善是句好话,可是我林欣洁从来就不是什么善心之人!姑娘让我收留你弟弟与你,凭什么?姑娘有什么用途,值得我这个连自己都养不活的人来收留你们两个?就算你们真的有什么用途,就单说姑娘,还有你弟弟的身世背景,就已经离安分守己的仆人相差太远了!”
路莲娘被林欣洁的话语吓了一跳,不由地松了一下手,林欣洁则趁机将自己从她的钳制下解脱出来。路莲娘显然是被林欣洁的话语吓到了,她保持着手臂抱着东西的模样,只是呆呆地看着林欣洁的方向。
林欣洁见她这样,心想自己定然是已经说服了这个死倔的丫头,便拍了拍衣裳上沾的泥土,转头想走,却不巧地瞄到正躺在地上的路柏,不由地心叹一声,犹豫了几下,掏出了自己的帕子,走过去给那个少年擦了一下血迹,然后用帕子将他身上最大的伤口做了简单的包扎。
虽然说过自己不是心善的人,可是让林欣洁看着这个少年就这样躺在地上,浑身伤口却没人帮忙包扎,自己心里也实在过意不去。
路莲娘只是默默地看着林欣洁的举动,没有说话,林欣洁也没有管她,做好了简单包扎,就准备拍拍屁股走人。
这时林欣洁突然听到了杂乱的脚步声。再一抬头,林欣洁见到了领着一队衙役前来的孙彤彤、孙振与肖景辉。她的眉头紧皱,心道:怎么走哪里都能碰到这个肖大人,难不成是上辈子的冤家。
未等林欣洁开口,肖景辉首先好奇地看了周围被打倒在地的胡人与小童们,又看一眼衣衫上带着血渍的路莲娘,惊愕了一下,然后才笑着开口道:“人常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没想到林姑娘这不过一日没见,就有了这一身好武功了?”
林欣洁听出对方话语中的讽刺意思,扭头哼了一声,没有搭话,倒是一旁的路莲娘眼珠转了几转,突然开口道:“大人!这些都是恶人,坑蒙拐骗,欺男霸女无恶不作,还请大人处罚他们。他们……”
林欣洁怪异地看了一眼正滔滔不绝说着胡人团伙犯案情况的路莲娘,心道:看不出来这个路莲娘竟然这么会说,这一会儿的工夫就将胡人团伙说的这般严重,简直是不杀不足以平民愤的感觉。不过看她同肖景辉说得这样热闹,想来一时半会都不会找到自己了吧?
想到这儿林欣洁不由地放下心来,反而有些幸灾乐祸地看着肖景辉,心里想象着正好回京城的七皇子,身后跟上一个楚楚可人的平民女子……
她摸着自己的下巴,恶意地想道:不知道这时代的话本发不发达,要是发达我来个古装版的灰姑娘会不会又大赚一笔。
肖景辉觉得浑身一冷,忍不住哆嗦了一下,然后就看到一脸坏笑的林欣洁,不由地撇了撇嘴心道:这个小丫头指不定又在脑袋里转什么坏主意呢,也难怪我会浑身发冷。
这头路莲娘的诉苦还未结束,可是肖景辉已经听得十分厌烦。他不由地挥了挥手,止住了还想继续讲述自己悲惨生活的路莲娘,没什么好气儿地说道:“路姑娘,你这说了这么一大堆,到底是什么意思?直接说吧!”
路莲娘作为一个惹人怜爱的美女,还从来没有遭受过话未说完,就被人叫停的待遇,不由地愣在当场,忘了回答。
肖景辉见她不回答,就对她更没有耐心了,摇了摇头,转头吩咐自己的手下准备清理现场。
路莲娘见对方是要彻底将自己忽略,心里急了。自己刚刚说了那么一堆就是想要得到肖景辉的怜惜,进而为自己下一步的举动打下良好的基础。可是谁知道这会儿,自己浪费了半天唇舌,最后得到的结果却是直接被县令大人忽视,这怎么可以。
有这样反应的不仅路莲娘一个,林欣洁也是无比的憋气,怎么这个路莲娘这样的欺软怕硬,对着自己就一个劲儿的抱腿不放,苦苦要求,对上肖景辉竟然一下子就让他给堵住了口舌。
揉了揉自己还有些疼的尾骨,林欣洁忍不住插嘴道:“大人,你看路姑娘的身世这样可怜,又得罪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人,只怕想要在这镇上好好生活也是十分困难的,大人你身为父母官,难道就不想帮她一把吗?”
肖景辉听到林欣洁的声音,转头看向她,挑眉笑道:“那依着林姑娘你的意思,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