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文看着女儿继续道:“其实这也不奇怪。我与韩老弟相交颇久,深知他却有才干,只是性格倨傲,只怕不肯在咱们这种小地方屈就啊!”
林欣洁点头肯定了父亲的判断,继续好奇地问道:“爹爹,韩山长如此能干,为何会到咱们这儿当个小小山长?难道国家不爱惜人才吗?就不怕大材小用?”
林言文微笑着摇摇头,含糊地开口道:“具体如此,为父也不太清楚。不过依韩老弟的性子推测,多半是得罪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才会这样。想不到咱们这小小的迎春镇竟然如此风起云涌,其热闹程度堪比京城的上流社会了。”
林欣洁也随着父亲的话,扯动了一下嘴角,心中也是颇以为然。
林言文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开口问女儿道:“洁儿,与那韩公子、金少爷很有交情。爹爹记得之前修水坝,韩公子还送肖大人手中领了一份差事。那依你看,韩公子是否与韩老爷是一样的立场,都要争上一争?”
听到父亲提起韩维,林欣洁不由地吓了一跳。一直以来,她都未将韩维与韩山长挂钩,一向认为韩维不同于其他,是个真正的朋友。这会儿猛然听到父亲将他与韩山长,林欣洁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
林言文自然没有看漏女儿的反应,他叹了一口气,改口道:“算了,算了!咱们家的事情还没操心完呢,何必替旁人操心。那肖大人让你将铺子开到永安市的事情,你打算如何?”
林欣洁苦笑着叹了一口气,开口道:“爹爹认为,女儿有不同意的选择吗?”
“可是……一旦真的这么做了,只怕咱们就没有回头路了。”
林欣洁说:“爹爹,当初我被钱耀抓去,虽说是二姨夫救下了我,但二姨夫是肖大人的兵,旁人还是会将这份恩德算在肖大人身上,后来大人送了现在的铺子给咱家开业,知道这件事的人哪个会认为我不是肖大人的棋子呢?”
说到这儿,林欣洁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开口道:“只怕咱家早已经卷入这场是非当中了。女儿也想抽身退步,只是没有合适的筹码啊!”
林言文懊恼地捶了一下自己的胸口,痛苦地说道:“筹码,筹码!咱们不过是平头百姓,那里有筹码与贵人抗争呢!”
“都是女儿不好!”听林言文捶得那般用力,林欣洁吓坏了立刻伸手拦住了父亲进一步的举动,懊悔道:“若是女儿当初不想着一心发财,说不定谁也不会发现这特殊的酒方,更不会引来这么大的麻烦。”
林言文摇头道:“洁儿也不能这样说。当时咱们家徒四壁,为父还是个只花钱,不挣钱的主儿,既帮不了你们娘俩,又护不得你们的安全。你当初使用酒方不过是无奈之举,不怪你的。”
“女儿,女儿只是……哎!只是如今这个局面,哪里能有筹码让咱们借力打力,逃过是非……”
听到林言文刚刚的话,林欣洁还是忍不住自责。凭心而论,她不过是个想要小康生活的普通人,最大的梦想不过安稳富庶的生活,对于她来讲,到底是谁掌握了最高的权利,是半点关系也没有的。可如今却偏偏朝着她最不想的方向走了,真是让林欣洁头疼。
“……为今之计,只有好好掌握已有的资源,争取得到一个安慰的位子了。”
林言文听到女儿的话,也不由叹气起来。他想了半天也想不到合适的方法,只好轻轻地对林欣洁说了一句普普通通的安慰话。
林欣洁也点了点头,想起早前孙彤彤同她说的那个鬼鬼祟祟的家伙,心里拿定了好好调查对方的主意,她就不信了,这几个踩在自己头上的人,会各个都是软柿子。
父女两个就这样满怀心事地看了一会月亮、星星的,便在做好明日安排的吴氏催促下,回到了各自的房间,进行休息。
躺在自己刚刚换上新被褥的床上,林欣洁依然睡不着。她望着天花板,心里默默地整理起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就这样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林欣洁睡着了。
第二天,天空是个大晴天。迎春镇的天空一向是清澈透明的蓝色,今天自然也不例外。头顶的蓝天百元与地面上各家各户堆起来的雪堆、雪人,相互映衬,竟让人一时间分不清,那个是云,那个是雪,让林欣洁产生了自己行走在天际的错觉,连带着这家天的阴郁也少了几分。
一家人大包小裹地从林家,走到孙家,然后带着孙佳仁,来到了吴家的祖宅。江氏一早就知道吴氏姐妹要来,忙完了早上必备的活计,就领着两个儿子一早等在院子里,就为了可以第一时间开门迎接。
将林、孙两家迎进门,江氏便十分狗腿地让两个臭小子将家中的好吃的拿出来给两个姐姐,还十分狗腿地给林欣洁面前摆满了丰富的零嘴与干果,让林欣洁多吃。
林欣洁知道自己这个舅母一向是无利不早起的,见她今天竟然这样孤寡,便笑着问了一嘴,结果竟然看到吴氏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泣。
“舅母,怎么哭了呢?这大过年的,哭了多不吉利呀!”
虽然早做了心理准备,可是看到曾氏这样的反应,林欣洁还是吓了一跳。她连忙掏出帕子,一面给江氏擦拭眼泪,一面轻声地安慰着江氏。但是江氏的眼泪就像刹不住闸似得,一人呢掉个不停。一旁的吴家双生子,也急忙伸手,想要抹去江氏的眼泪。
吴彦梅最看不得江氏故作小女儿委屈的模样,哼了一声,不阴不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