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县丞与林言文有过一段同窗之谊,他记得,林言文为人孝顺异常,对兄长幼弟也是很爱护。
曾经有次林言喜烂赌欠账换不了,林言文当了文具,又在庙口卖字救下了弟弟,甚至因为这件事差点无法参加考试,丢了功名。
正是因为亲眼见到了林言文这一面,李县丞心里十分有把握:林欣洁会为了这次案子帮自己美言,但是自己却不用费力帮林欣洁处理分家之事。因为林言文根本不会自己提出分家的要求。
李县丞这头想的挺美,林欣洁也一样想的很美。
经过上次一番谈话,林欣洁知道父亲也心疼母亲与自己在林家受苦,但是因为担心分家了会影响科举考试身家和睦的评价,所以才会迟迟不行动。但是自己此刻李县丞的承诺帮自己解决了这个大问题。相信要离开林老太太的魔爪只认可待了。
林欣洁颇有自信地点点头,对着李县丞再一次重复道:“大人,咱们可说好了。若是我能劝动我爹爹亲自提出分家诉讼,大人那是定会帮我达成所愿,且不会妨碍道我爹爹的前程。”
李县丞见林欣洁这般自信,心里有些打鼓。别人不知道,他可是清楚地知道,钱耀栽倒背后可是有这个小丫头的使力。如今,她对我的提议这般有信心,莫非林言文也有分家之意?
想到这里,李县丞有摇了摇头,心里思量着:没关系,就算自己新官上任就审理林家分家这个烫手山芋,又能怎么样?自己已经是县令了,难道我食言,她林欣洁无凭无证地还能将我告道知府哪里不成!
给自己吃了定心丸,李县丞这才安心,扯出以笑容道:“当然!若是我能当上县令之职,定然会帮林兄与世侄女的!但是这县令之事?”
林欣洁豪气干云地拍了拍胸口道:“大人放心,我劝动爹爹分家,就立刻帮大人提。还请大人捎带。”
李县丞一听傻了眼,什么要先劝动林言文这个倔骨头?那说不听本县的县令都换了好几茬了,自己还有什么期盼。
他立刻拉着林欣洁的衣袖,想要拉住她,让林欣洁调换一下这两件事的顺序。但李县丞却忘记了林欣洁的衣衫几乎都快成用碎布头做的衣服了,自己着急,下手又狠,一下子就将林欣洁的衣袖扯开了一个小口。
林欣洁下了一跳,李县丞也愣住了。过来一会林欣洁这才慌慌张张地抱着小臂,说了一句告辞,转身就离开了李县丞的屋子。
出了县衙大门,林欣洁就立刻朝着县学奔去。虽然自己刚刚说要的顺序只是为了抱着自己的权益最大化,但是林欣洁也不愿舍弃这次可以劝说林言文的机会。因为她心里急,脚步卡,到了县学也不用了不过两刻钟。
林欣洁娴熟地绕到县学的后院,来到林言文居住的院子。还未等林欣洁走进敲门,她就听到门内传来了吴氏轻微的抽泣声与林言文带着忧愁与不耐烦的语气。
林言文这样说道:“你也别哭了!如今最重要的就是先安抚住我娘。便是她真的想要告洁儿出气,也得等我乡试放榜了再说。现在告洁儿是什么事啊!”
吴氏抽泣声未停,说道:“你能不能不要这样自私!难道乡试放榜了,娘就可以告洁儿吗!那么大的罪名,她……她一个小姑娘,日后可怎么办啊!”
林言文被妻子说得有些羞,吭哧瘪度了半天,才憋出两句话:“……当然也不行!洁儿也是我女儿啊!”
吴氏听到丈夫这样说,终于忍不住道嚎啕大哭起来:“那你倒是像个办法啊!实在不行我同你和离!能……能不能保住我女儿!”
听到这里林欣洁终于听不下去,急忙推门而进道:“娘!别这样!刚刚县丞大人已经将所有事情都告诉我了!他答应我,若是咱们帮他朝韩山长、巡抚大人美言几句,他定会还我公道,还有县丞还保证若是爹爹可以提出分家的诉讼,他定会帮我们的!”
林言文听到女儿的话,有些愣住了。他想了好一会儿,才冷冰冰地开口道:“你说什么?县丞大人,让我们帮忙美言?都美言什么?”
见父亲很感兴趣,林欣洁也不愿隐瞒,开口道:“县丞大人有意钱耀离开后留下的县令位子。他已经收集了县衙门所有人签名的推举信。希望可以走我们的路子,将信件交出去,在让韩山长帮忙同巡抚大人美言一二,好成为李县……”
林欣洁的话还没有说完,林言文就一个大巴掌招呼道她的脸上,让她无法说话。林欣洁捂住被抽动,并感觉火辣辣的腮帮子,转头看向林言文,不解地问道:“爹爹,为什么?”
吴氏看着女儿被打肿的脸,心疼地将女儿搂在怀中,也哭着质问道:“你凭什么打孩子!她也是为了咱们家好!做的哪里有错!”
“没有错?没有错,她学会官商勾结?没有错,她学会干涉国家法制?没有错,她一个小小的孙女竟然算计起祖母?还想连我一起算计!这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这是你口中没有错!”
吴氏自然不忿。她刚想开口为女儿辩白,林欣洁却制止了吴氏的话语,自己转头,用肿得老高的脸颊面对父亲。
林欣洁问道:“爹爹认为我有错。那女儿想请问爹爹,祖母不应该对孙女慈爱吗?祖母对没个儿媳妇不应该一碗水端平吗?祖母受了孙辈的委屈,不应该首先与儿子、儿媳沟通吗?难道是女儿一向的思路错误。真正的祖母就应该想我奶那样,苛待孙女与儿媳,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