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说吧,该怎么处理。”丁逸打破了沉默。
现任大主祭丁逸是十六年前接任的,接任后在教中挑选了五名“圣子”,几位圣子修武有成后下山,各自在隆国游历,宣传雪神的荣光。前几日一名叫曹馗的圣子不知为何在隆国京城与太子发生冲突,失手打死太子,曹馗也被皇室高手打伤,重伤不治而亡。
隆皇砍了所有参与围攻曹馗之人脑袋,连太子的后事都没办,马不停蹄亲自来到大雪山请罪。
隆国皇室不过是雪神世俗的仆人,死了一名未来可能是大主祭的“圣子”,哪怕隆皇死了儿子再愤怒,该有的姿态还必须有。
没有雪神教的认可,隆国皇室是不是现在的钟家还不一定。
“大主祭,据隆皇说,曹馗与太子同在眠月阁饮酒,为争一个舞姬发生口角,是曹馗先动的手,动手前亦未表明身份。隆皇还说,曹馗不仅动手,在太子言明自己是隆国太子后,依然仗着酒劲污言皇室。原本只两人争斗,但太子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不堪皇室受辱,又吃了一些亏,这才让随行的高手护卫出手。不知是否属实。”见依然无人表态,丁逸的结义兄弟、天灭统领何巍峰站了出来。
“隆皇所言非虚,与曹馗侍从言语一致。”丁逸肯定了何巍峰的说法。
“大主祭,这些年馗儿严守教规从不曾饮酒,为何在雪鹰城会醉酒,会不会是受人挑唆?或是雪鹰城有人故意陷害我儿。”曹馗的父亲曹知寒老泪纵横,连忙帮自己的儿子申辩。想当初曹馗被选为圣子,曹知寒是何等的欣慰,如今儿子死在雪鹰城,曹家所有的未来都已葬送,怎会不对隆国皇室恨之入骨。尽管没有点名是隆皇安排,但雪鹰城是钟家的一亩三分地,没钟家的受益,馗儿也不至这般下场。
“曹长老,刚大主祭也说了,是曹馗失礼在先,在隆国,谁有天大的胆子敢挑唆圣子?雪鹰城不比大雪山,花花世界最能鉴别人心,也许是曹馗一时把持不住,仗着大雪山圣子的名头胡作非为也说不定。”说话的是钟长老钟离春,钟长老与隆国皇室共祖,平时隆皇见到钟长劳还要叫一声皇叔,此时当然选择帮亲不帮理。
两人一言不合吵起来,连带着平日与他们交好的长老都有拉偏架的趋势,大殿里闹哄哄、
“都少说两句,一个个位高权重,现在像个俗妇似的斗嘴,还有没有一点长老的风范,让众弟子看了笑话去。今日是商议着怎么处理此事,不是来嚼舌根的。是非曲直暂且不论,死了一位圣子一位太子,我等既要安了雪山子民的心,又要不失公允,隆皇还等着大雪山的回复呢。”丁逸重重一杵雪神杖,殿内顿时安静下来。
“大主祭,能否先让隆皇回去,再安排一名长老替您前往雪鹰城好言慰抚,暗地查清真相,也向雪神的子民们表明我们一查到底的态度,待真相大白后再论对错,该罚的罚,该杀的杀。无论如何,圣子是雪神教的脸面,雪神教的尊严容不得半点亵渎。另外,还请大主祭将其余四名圣子召回大雪山察德查行,若是在外面德行有亏,须按教规严肃处理,再不可生出这等事端。”说话之人是一名老成持重的长老,姓赵名岚琇,在雪神教中向来中立,辈分也高,便是丁逸平时对他也是尊重有加。
“赵长老德高望众,本是去雪鹰城的最佳人员,但您毕竟年事已高,万不敢劳动您大驾,不知道赵长劳心目中可有合适人员。”赵岚琇今年已是耄耋之年,出行不便,丁逸便想让赵长老推荐一位人选,以赵长老的声望和地位,争议之声不会太大。
“多谢大主祭体恤,老啦,不中用啦,老朽还记得,大主祭初接重任时,老朽还是有几把气力的,现在只能在大雪山冰楼里晒晒太阳啰。陪了三任教主,也到该去雪神身边伺候的时候了,可不敢把一把老骨头留在雪鹰城,老朽这一生侍奉雪神,到死可不愿离得雪神远了。至于人选一事,老朽觉得在座的各位都不适合,坐在这大殿里的,多多少少都有些私心私情,这也正常,咱们是大雪山万民眼里雪神最亲近的仆人,一言一行都能决生死、定富贵,人呐,有了权力以后啊,能不能做到当初在雪神面前许下的诺言还得自问本心,老朽今日不想多言。兹事体大,老朽觉得还得请守花使出山,毕竟,再也找不到比守花使更合适的人选了。”
“非灭教危机,守花使不得下山,赵长老不是不知道这个规矩,为何建议守花使去雪鹰城。”何巍峰掌管教内律令,对守花使的规矩自然是清楚的,他不觉得此事属于灭教危机。何巍峰知道丁逸不好当面否了赵岚琇的建议,这话只能自己来说。
“狭隘!”赵岚琇来到何巍峰的身前,指着何巍峰的鼻子,“往小里说,这只是大雪山与隆国皇室的小摩擦,哪怕皇室受了委屈,咱们也无需理会,大雪山能扶起钟家,就能扶起张家王家李家,他钟家受点委屈算什么。”又指指钟离春,“你别不高兴,你钟离春得时刻记着,你首先是雪神教长老,其次才是隆国的皇叔。”
钟离春连声道“赵长老说的是,离春还是摆的正位置的。”
“往大了说,子民们信奉雪神,是因为他们的一切都是雪神给的,他们无论何时何地都受雪神的庇佑。我们是雪神的仆人,我们的职责将雪神的荣光洒遍隆国的疆土,让每一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