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氏,你可知罪?”
马芩坐于正厅之上,而余温被马芩两个侍卫押着跪在地上。已经走过几个月的风浪了,可如今突然这样来一出,余温还没能想到具体的脱身方法。
如今,只能先行缓兵之计。
“郡王妃,我没做过这件事。”她不卑不亢。
马芩冷笑:“东西是在你那里找到的,上面也有你的生辰八字,当如何狡辩?”
“为何我还没有解释,郡王妃就直接说是狡辩?怕是让您一人审理,会有失偏颇。”余温强压颤抖,努力让自己平静地说出这句话。
“你这毒妇,恶心肠一朝全府皆知,无可狡辩就说本王妃有失偏颇,应是你自己做贼心虚!”马芩咄咄逼人,一副温和敦厚的面孔也几近扭曲,横眉倒竖。
余温感觉自己的心在被什么东西不断地往上顶,鼻子和额头都有了汗湿的感觉。
“既然我做贼心虚,为何要把这种要命的东西浅浅埋在土里?等着郡王妃的雪姑把它找出来吗?”
“你!猫儿是能通灵的,我的雪姑指不定就是知道你地下有这肮脏东西,才想把它昭彰示众,扒开你这歹毒心肠!”马芩指着余温的鼻子骂道,“谭碧罗凶死以后,只剩下苏妹妹孤零零一个,你以为这府里再无人敢违背你,就得意忘形将这人偶草草处置。夫人听来,不觉得我说得在理?”
“我不是郡王妃,出身优良自小被捧在手心里长大,不用争抢便什么都有。我是深宅里孤身出来的嫡女,是管理了三年将府的烛息大将军之妻,做事怎么可能如此马虎?不然,你的苏妹妹可就不只是苏娘子了。”余温知道如今场面越乱越有利于自己拖时间,便将矛头对准了苏旻秋,“妹妹,你说是不是呢?”
“夫人……妾……姐姐……”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的苏旻秋被点到,支吾了半天把求助的目光投向马芩。
马芩自然是不用她会意也要回击余温的:“你恶意揣测苏妹妹,只会把人往坏处想,更显得你那副样子恶心。”
“我以为,现在用尽脏词、恶语伤人的那位才是吧。”稍微放松下来,余温立刻感受到肠胃的蠕动。
唔,虽然之前皇后留自己吃了点东西,但是根本不能够填饱肚子。本来还以为能一边跟苏旻秋她们打哈哈一边趁机吃几块糕点的,谁想得到又来这么一出。
“你还敢在这里放肆!”马芩气不打一处来。
“现在郡王妃在将府里大放厥词、吵吵嚷嚷的行为才叫做放肆!”余温听到外头有响动,猜测是叶荣回来了,瞬间底气上升。
“大人,夫人他们就在这边哪……”
“啪!”
叶荣走近后房的正厅,看到的就是自家夫人被摁住跪在地上,冯扬郡王的发妻狠狠打了她一巴掌,苏娘子坐在旁边捂着肚子低头不语。
他的脚下立刻生风,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抓住郡王妃的手腕将她拉离余温又飞快甩开。马芩震惊之余没来得及反应,往后好几个踉跄,头上的珠冠都歪了。要不是她的侍女搀住,估计已经在地上哭了吧。
余温被叶荣小心地扶起时,都不敢相信这就是刚刚甩开马芩的那个“大力水手”。当她感受到发痛脸颊上轻柔的触摸,望进面前人如泱泱春水般的眸子,眼泪决堤——虽然她很后悔在马芩面前这样露出弱小的一面。
“他们在我院子里发现了一个人偶,但是那不是我做的。郡王妃没问明白就开始骂我,还打我。”余温像一个幼稚的幼儿园小孩子,受了委屈便到家长那里去巴巴地瘪着嘴哭诉告状。
苏旻秋见情势不对,使个颜色让婢女将盛有巫蛊小人的托盘呈到叶荣面前,然后自己也梨花带雨地凑过来:“将军,您要为谭妹妹做主啊!要还给她一个公道!”
叶荣不耐烦地瞥了她一眼,继续安慰余温,给她脸颊发红处轻轻吹气,直到余温停止掉眼泪然后和他说:“好了,阿荣,你来听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吧。”
被叶荣“降火”了之后,余温的反抗情绪小了一些,至少没有打断马芩向叶荣描述整件事情时添油加醋的叙述以及夹带明显主观色彩的不妥措辞。
“……将军您看,这人偶上摆明了就是夫人对谭碧罗下的咒!谭妹妹兴许不单纯是中毒死的,是因为夫人的怨咒才导致人祸的发生!”马芩结束了她“振奋激昂”的演讲。
叶荣紧锁眉头还没说甚么,苏旻秋“扑通”一声跪下来:“将军,求求您处置夫人吧!妾身实在是怕啊!”
马芩怜爱地看了跪在身后的苏旻秋一眼,也屈膝说道:“是啊,大将军,您一定要给苏妹妹一个说法,不能让她今日后便一直担惊受怕,否则对母子二人都不好。”
母子。
余温真想放声大笑。
果不其然,叶荣听到这话颜色一变,面孔柔和了许多,眉梢也挂上了明显的喜悦。他打手势:“真的?”
马芩看不懂,但苏旻秋低头羞怯地笑了:“大夫诊出来的,妾身已经怀孕……三月有余。只是之前胎象不稳,没有和将军说,怕空欢喜一场。昨儿大夫说,孩子状况不错,妾身本想留到今晚告诉将军的……”
叶荣笑了,打手势示意仆人把苏旻秋从地上扶起来:“你还在这里干什么,快去房里休息,要什么添置的东西尽管向物资局提。”
“妾身不能……”苏旻秋换上悲伤的神情,“今日夫人诅咒谭妹妹的人偶被挖出来了,妾身忧心夫人那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