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恒吓得手一抖,赶紧收回双手,看着桌子上的黑衣女和急救箱一时间慌了。
“洗完了,稍等!”
周恒抓起湿漉漉的浴巾,将黑衣女和桌子上的一切盖上,不过如此一遮挡更加的曲线分明,这简直是掩耳盗铃。
周恒赶紧收回眼神,看到浴桶前的屏风快步走过去。
用力搬起屏风,挪到书案前。
地上的血迹也擦拭干净,这回再看整个房间,没了什么疏漏。
转身走到门前,将门闩打开,朱大勇和朱长利已经站在门前。
见周恒湿漉漉的头发,二人赶紧躬身告罪。
“小的来的不是时候吧,扰了公子沐浴。”
周恒摆摆手,“无妨,只是有些乏累,在浴桶中睡着了,烦劳你给我再准备一套干净衣衫吧。”
朱大勇点头称是,朱长利带人将浴桶搬了出去,不多时朱大勇抱着一摞衣衫快步回来,瞥了一眼食盒。
“周公子,小的让厨房在送一些热菜吧。”
“不用,太晚了你们也忙碌了一天,我换一下衣服,去给你家公子瞧一眼,回来再吃,餐碟明天过来收拾就好。”
朱大勇施礼告退,见人走了,周恒这才长处一口气,赶紧将门关上,回到房间。
头发擦拭一下,快速挽起发髻,只是将外袍换了一下,见那黑衣女还未醒,周恒收起自己的急救箱藏好。
这人失血过多,短时间恐怕醒不了,今日已经是初十,还是要去看一眼朱筠墨,按照最初的计划,明日就是服用最后一颗寒蝉清神丹的日子。
无论是京城,还是大同,不知有什么动静,周恒不知怎地有些不安,还是过去看看比较放心。
出了房间,将门关闭。
想了想抓起一个横杆,将门的两个拉手别上,至少这样不会有人随意进出。
周恒朝院子外面走去,朱大勇在前面给周恒打着灯笼,到了朱筠墨的院落,周恒怕朱大勇回去,转身吩咐道:
“在这里等我一下。”
“是。”
周恒迈步走到房门前,一个下人远远看到周恒,早已同传过,此刻笑着朝周恒施礼。
“周公子里面请。”
周恒微微点头,迈步走进房间,庞霄就站在门口,上下看了周恒几眼,那目光似乎不善。
周恒心里一惊,难道他们知晓了什么,黑衣女莫非......是京城派来的?
“霄伯好!”
庞霄用鼻子答应了一声,“周小郎中最近好忙啊,老夫好久没见到你了,不对现在该叫周老板的是吧?”
周恒没有恼,抬头看向庞霄,急诊医生啥场面没见过,这样的言语刺激,说明庞霄没想隐藏他的想法,在明明白白告诉周恒,他生气了。
回身看了一眼,“霄伯见谅,这几天忙着刘大人妹妹的手术,状况十分凶险,所以回来的晚些。”
庞霄看了周恒一眼,“刘大人的妹妹是什么病?”
周恒抬眼看向庞霄,他知道这会儿要说实话。
“刘大人的妹妹患了肉瘿,就是在脖颈上长了一个婴儿头大小的肿块。”
庞霄一怔,想象了一下婴儿头大小的一个东西挂在脖子上,随即身子抖了抖,似乎真的很可怕。
“脖子上,岂不是动不了,还很丑?”
周恒叹息一声,解释道:
“不只是美丑的问题,此刻已经影响呼吸和进食,不过这个位置血运极为丰富,所以整个过程十分的凶险,今天稳定了状态,这才让他们离开,毕竟刘大人的妹妹还未出阁。”
庞霄一直盯着周恒,这才恍悟。
那刘大人的妹妹定然情况非常危急,所以这两天没见到他,庞霄虽然派人去打探了,只知道他在回春堂忙碌,并不知晓在做什么。
见他说完,这才微微点点头。
“行了,处理好了就行,去内室吧,主子在等着你。”
周恒也没矫情,跟着庞霄走入听雪阁的内室,果然朱筠墨在不断来回踱步,夏末清凉的夜晚,额头上也见了汗,显然他十分着急。
见周恒进来,赶紧一把抓住周恒。
“周小郎中你可来了,明日我要如何做?”
庞霄在一侧咳了一声,“咳,主子莫急,坐下来慢慢说。”
朱筠墨知道自己有些失态了,不过明天是否能伪装过去,就看周恒的假死之术了,因此他不能不急。
几人落座,周恒朝着朱筠墨躬身说道:
“公子勿慌,药周恒已经准备妥当,只是不知道大同和京城是否有消息?”
朱筠墨看向庞霄摇摇头,庞霄赶紧说道:
“消息早就传去大同了,只是迟迟未曾收到回信,不过送信的人回来说,大同的局势有些紧张,鞑靼人在大同城外,有军马出没,不知是刺探还是有什么计划。”
周恒知道,驻扎在边境的主将,是绝对不可能擅离的,无召回京这是死罪,不过不回信是什么意思?
周恒的目光,在朱筠墨和庞霄的脸上来回看了看,庞霄一贯面无表情的脸上也带着一丝愁容,显然是没想到这个结果。
朱筠墨就不用说了,就是一只热锅上的蚂蚁。
周恒略微想了想,随即说道:
“此事周恒认为没什么,我想公子的父亲,绝对不会听之任之,得了你的消息,自然会调查一番,如若京城的手伸得太长,绝不会置之不理,或许觉得现在没必要露面吧。”
庞霄瞥了一眼周恒,这一点他也想过,不过清平县的驿馆中并未有人入住,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