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陈白石是你的爷爷?”
“没错!”
“那,那陈白莲是你的姑奶奶了?”
“对啊,辈分是这么排的。”
陈老汉捂着嘴轻笑了几声,暗叹这后生伢子还真是少见多怪,这农村排资论辈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崔岳上下打量了一番,怎么也想不到,眼前的这个人居然和陈白莲有亲戚关系。
“陈书记,有关上湾村的事,我们想知道的更详细些。”
“好,二位随我过来!”
陈老汉压低了声音,生怕好像惊动了什么人一样。
三人来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陈老汉才缓缓开口道。
“老汉说句不中听的话,在这之前就二位的身份能不能稍稍透漏一下。”
崔岳没想到这陈书记会问的这么直白。
俗话说看人下菜,今天的这道菜早多少年都盛好了,只是吃这菜的人,多有死伤。
陈书记这么问,也是有自己的不得已之处。
霍老怪倒是毫不在意,打了个响指。
“我本姓霍,这一行怎么着也有几十年了,出了什么事,我都会担待着。”
崔岳突然不知道怎么开口,挠了挠头。
“我叫崔岳,那个那个我舅舅是风水先生,我有个好朋友也是除妖降魔的道士,我是……我是……”
“他现在在我手底下学本事,算是见习的学徒吧。”
崔岳还未说完,霍老怪就抢着答道,还暗地里踹了崔岳一下。
崔岳一瞪眼睛。这哪跟哪儿,我什么时候成你徒弟了,我可没说要学你这一行,没等我进了这一行,我爹就把我腿打断了。
霍老怪使了一个眼色,别自作多情,老子也没说教你,现在示意崔岳按照他说的做。
陈老汉一听这是师徒两,点了点头。
“原来是霍师傅,只是我们村的情况大概你也了解一些,不知道以你的能力,到底……其实说起来陇城有个大阴阳叫做秦伟,只可惜我们乡下人没什么门路,请不到这大能之人……”
“小秦子是吧,那是我以前的徒弟!”
“什么?”
“还小秦子?!”
陈老汉和崔岳都瞪大了眼睛,自己耳朵莫不是听错了,这霍老怪居然还有徒弟,还是那么有本事的徒弟?
“哼,你们还不信,有时间了你们可以自己去打听打听,话说回来,那小子除了有点小聪明,其他的都是些花架子。”
崔岳翻了翻白眼,霍老怪你也顶多就是这会胡吹大气,编也不编个好理由。
还好陈老汉也没再多说什么,反正你说不说在你,信不信在我!
“咳咳,那个霍师傅,我这么说,并非是怀疑你们的能力,只是……”
陈老汉面色有些尴尬,干咳道。
“没错,这次的事情的确是有些棘手,大大超乎我的所料。”
“那,那我们上湾村的事就拜托二位了。”
其实这陈老汉自先前陈三娃来报告说村里来了阴阳先生,就已经在暗自观察,包括这霍老怪与崔岳破了七合北煞局,陈老汉也看在眼里,想知道这二人最终能不能破的了上湾村的诅咒。
如果破了,自然皆大欢喜,如果没破,那这事情,自己也可以佯装不知。
陈老汉从怀中掏出一只羊骨所做的骨笛,摊在手心上。
“这把笛子,便是陈家人先前从河滩上的那堆东西里捡来的。说白了,也就是我们这一家的诅咒。”
崔岳看的惊奇,只见巴掌大小的骨笛,通体白润,小巧精致。
“看来每家每户的诅咒之物,都不尽相同。”
陈老汉看着这手中的骨笛,眼神复杂,像是有说不完的话,道不尽的苦。
“这玩意自我爷爷陈白石传下来的,和村子里其他人家所供奉之物,可是说一样,但也不一样?”
“是指它的样式,还是?”
崔岳奇道。
“这玩意可以通灵!”
霍老怪盯着陈老汉一字一顿说道。
陈老汉突然身子一抖,一脸惊讶的看着霍老怪。
“是,是这样。”
陈老汉嘴里含糊道。
霍老怪面沉如水,轻哼了一声,继续说道。
“这骨笛不仅是你家供奉之物,更是与这青衣女鬼沟通的桥梁,靠着这骨笛青衣女鬼会提出要求,而你的角色就是根据要求一一满足她!”
陈老汉面色大变,全身发抖,未曾想到自己隐藏一生的秘密,居然今日会被一个外乡人一语撞破。
“你!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的!”
“我说了,我姓霍!我干什么的你不是知道吗?”
陈老汉面色红了又白,白了又紫,最后身子一晃,颓然的坐在地头。
“罢了,罢了,老汉我今日敢请你们过来,自然不会再有所隐瞒,今天这一步终究是到了。”
崔岳低声问到。
“霍师傅,这些你是如何得知的?”
“哼,他周身死气已入奇经八脉,那骨笛本就是通灵之物,活人与死人打交道,你以为活的久么?我若所猜不错,他这一门人不会超过五十五岁!”
陈老汉赶忙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点头道。
“霍师傅,说的不错,我爷爷过世的时候五十二,我爹不到五十就……老汉我命长一点,八月初七虚岁五十五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难道说陈爷爷你今年……”
陈老汉盯着那支骨笛,默不作声,摇了摇头,暗叹一声。
“作孽啊,我陈家人做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