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世忠赶忙上前接住。看见纸条上的数目,大吃一惊,假意推辞道道,“先生,这小老儿实在有些惶恐,这钱也太多了,我实在是不好意思拿啊。”
“好了,韩老板,这是你应得的。你这次折了点子,需要这笔钱买路子招人再重整旗鼓。事已至此,你就不要推辞了。”
“是,是,那我却之不恭了。”
韩世忠与刀疤脸刚出胡同,刀疤脸就按捺不住,问道。
“师傅,怎么样?”
“你自己看。”
刀疤脸接过韩世忠手里的符纸和纸条,当即惊道。
“师傅,这么多钱,这可比上次的几倍都多,而且还有这几张符,这可都是上品符.......”
“嘘,不要多嘴,担心露了身份。快走。”
韩世忠赶忙提醒道。
韩世忠露出一个狡黠的冷笑,淡淡道。“当然这笔钱确实是远超那几件东西的价值,可我却告诉他了一个消息,这个消息才是真正值得这个数目。快走吧,拿了这笔钱,我们回去重整河山。”
“好!”
刀疤脸眉开眼笑,望见了钱,就像是望见了隔壁村里的小媳妇,心头一股子热血暗自涌动。
化肥厂,筒子楼。
此时崔远军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崔远军手中的烟屁股都烫到嘴了也没有知觉,李婶坐在崔岳的床边一个劲不停地掉眼泪,边哭边摸摸崔岳的额头。
张虎扛着崔岳赶到医务室,大夫看了看眼底,一切正常。觉得没什么事,只是惊吓过度,回家缓缓就好了。张虎等人觉得还是不放心,又背着去了一趟县医院,大夫一个说法,实在不行,给开点点滴吧,回家多注意休息,这个劲过了就好了。
张虎这才浩浩荡荡的将人又背到了崔家,也累的够呛,交代了一声,也先回去休息了。
崔岳躺在床上,就像是睡着了,呼吸均匀,可是不管怎么叫,崔岳就是不醒,仍然睡的比死猪都沉。
到了傍晚,崔岳额头突然发起烧来,又请大夫来家里打了一针退烧针,一点用没有,反而更加严重,嘴里开始说胡话,两只手不停乱抓,大喊大叫。
“不要来抓我,走开,走开啊。”
“救命救命啊,快离开我。”
崔远军急的一点办法没有,李婶更是帮不上什么忙,唯有心里默默祈祷平安,可谁知眼泪都要流干了,儿子却一点好转的迹象都没有。
这时隔壁家的张妈突然插了一句,打破了沉默。
“这伢子莫不是中邪了,被什么东西冲撞了,得找个人来安稳安稳,拾掇拾掇兴许有用。”崔远军一听也连连点头,自己怎么没有想到。
李婶一听,赶忙托人去请崔岳他舅舅来家里,为崔岳除病去魔。
崔岳舅舅李建国平常对于风水迷信之事,极是推崇。平日里没什么事时,总是捧着几本风水秘术的禁书暗自揣摩。自己家中做事摆物都是特别讲究,黄历让他今日禁扫不宜远行,他绝不会举扫把,八台大轿来抬他,他死也不会出门。
李建国一听外甥有事,那还了得,外套都没来得及披,踏着夜色,深一脚,浅一脚的火速赶往崔家。
推开崔家的门,李建国上气不接下气道。
“怎么了,崔岳怎么了。”
李婶赶紧领着李建国到里屋查看了一番,望着崔岳额头发烫,在床上直哼哼。
李建国一边看一边骂道,“特娘的,那个小兔崽子,给我说,崔岳没气了。害得我一路大跑过来,我才差点真是快累断了气。”
原来一时情急,传话的人也没说明白,误把崔岳没醒了说成崔岳没气了,惊的李建国二话不说就赶忙跑了过来。
崔远军倒是不关心这些废话,只想知道儿子什么时候才会好。
李建国前前后后,认认真真的对崔岳查验了一番,又结合今日厂里发生的命案,崔岳正是目睹尸体惨状之后突然发病,一病不起的。所以,李建国由此分析得出,崔岳是被尸体中蕴含的怨气所冲撞,连惊带吓,丢了魂了!
崔远军虽然听不大懂李建国在讲什么,但听到李建国讲的头头是道,一听应该有门,催促道。
“他舅,那你赶快帮着崔岳把你说的什么怨气去除了不就没事了。”
“好,事不宜迟,我说些东西,你们快点准备,等准备好了,我们抓紧开坛。”
李建国点点头道。
一根竹筷,半碗糯米,一碗清水,一片棉麻,两张纸钱,一点朱砂足矣。
“好,你等着。我这就去找来。”
其他物事都好找,只是这朱砂平常人家并不备着,李婶匆忙出屋跑了几个邻居家,方才将所用之物凑齐。
李建国将闲杂人等都哄出了屋外,也不让人瞧着,连崔岳的小妹都抱到别家去了,只剩下崔远军和李婶两人在外屋,窗户和门各留一道缝,不可合严。
待这些都准备妥当了,李建国关了里屋的灯,只留外屋的一点亮光射了进来。李建国面色凝重,嘴中念念有词。崔远军与李婶心急如麻,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李建国先是烧了两张纸钱,然后将一碗清水放在桌前,一手持筷竖立在碗中央,一手食指中指紧贴结印,两眼微闭,嘴中轻轻念出声,“皇天后土,各有所安,今有后生崔岳在此,不知冲撞各位,勿怪勿怨,还请高抬贵手,日后定当烧纸奉香,以表心意......接着便是说了一长串的名字,有崔家已经逝去的老人,也有邻里这几年的逝者,当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