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公安局大院,值班室。
“哎,小孙,你给我讲讲上次拘捕那个特务头子的事情。”一名戴眼镜的年轻干事询问身旁的大高个道。
“嘘!我的小沈同志,你这保密原则是怎么学习的,你这话让赵队长听见,咱两可是又犯了错误,小心关咱两的禁闭!”孙干事听见小沈的话,赶忙起身四处张望了一下,确认没人才长吁了一口气。
“好了,好了,放心吧,赵队长今天晚上去给他岳母祝寿了,指定不会过来了。”小沈一脸的不以为然,要不是上次行动的时候凑巧他被借调去省厅整理卷宗,说不定还是他亲手抓住的呢,回来之后才知道又是错过一件大案,一时心痒难耐,听着也好过过瘾。
见到孙干事还未有什么表示,不禁催促道,“你快点说啊,磨蹭什么呢。”
“好,好,我说,我说总行了吧,你可不得透漏出去,免得被队长知道,肯定让咱两吃不了兜着走。”
“好好,就你啰嗦,我是那样的人嘛我!快说!”
“等我喝口水。”
“你怎能个跟娘们似的!”
“你猴急什么,我这不是准备再说嘛。”
“我的天....”
“咣当”
突然听见院中传来一声自行车倒地的声响,紧接着就听见楼道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有人吗?有同志在吗?要,要出事了!”
没跑几步,一道人影在楼道口扶着墙,喘着气大声喊道。
孙沈二人一个激灵赶忙起身上前扶住来人。
“这位同志,有什么事,你慢慢说。这里是县公安局!”
“我,我要报案.......我是化肥厂的库管主任刘来生.....出事了....”来人晃着一对硕大的招风耳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孙干事这才仔细一打量,这不是我老舅刘来生么,怎么是他,难道家里出了什么事情,想到这里,心猛下紧揪起来。
“老舅,怎么了,家里出什么事情了吗!”赶忙问道。
刘来生这才算回过了神,顺了一口气,忙道:“晓天,快,有伙盗墓贼上了龙岩山了。”
“老舅,你可是看清楚了,可不能看错了,是几个人往哪个方向去了。”
“一行五六个人吧,估摸着可能是黄家台子周围吧。”
孙晓天一听,这说不定可是大案那,现在正是严打顶风盗墓的时候,还有人敢顶风作案,肯定是些不一般的人,说不定就此抓住将此团伙连根拔起。
“老舅你确定吗,这种事可不敢开玩笑。”
“晓天你还不信你老舅,就你老舅这革命警惕性,咱好歹也是民兵出身,他们这几个人个个都这样......”边说还边比划了一番。
听完这番比划,孙沈二人听出了问题的严重性,当下不再迟疑,决定立即汇报队长局长。
“我一照面就察觉到这几人心中有鬼,不是什么林子里的好鸟,当下就留心起来,等他们前脚刚走,我立马安排老段远远尾随,沿路留下记号,我这不马不停蹄的赶来,....”
这边的刘来生刘主任手舞足蹈,唾沫横飞,极尽夸大之能事。
“老舅,太好了,这次可是个大案,您可是头功,我们这就立马汇报,紧急集合。”孙晓天也是异常兴奋,终于让自己又碰上一件大案。
“小沈,你立刻集结大家,我立刻汇报。”说着孙晓天一手拿起了电话,手指飞快的拨号。
“好!”小沈一路旋风似的跑出去了。
“晓天,老段与我约定了,留了记号,去上面我熟悉,我给同志们带路....”剩下刘来生继续在孙晓天的耳边絮絮叨叨。
深山,墨夜,晚来秋。
晦暗的一轮月挂在半空,月光惨淡的洒落下来,留在地上点点白光,孤独寂寥。
一只野兔竖着毛绒的耳朵仔细聆听周围的动静,三两步钻入附近的草丛中。
“成了,呼,收!”黑衣老者长出一口气,双手收回,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额间可见几滴汗珠滚落,稍显疲惫。
只见老五额头上的那张符箓渐至透明,发出柔和的黄光,最后一丝死气也从老五的脸上褪去,沉没在符箓中再也没了动静。
“师傅,我...”老五吃力的抬起头,道。
老五全身上下已基本恢复正常,先前那恐怖的双臂也变成了正常大小,再也不似那巨蟒般,只是有一只臂上少了一只手,伤口处触目惊心,鲜血淋漓,让人不寒而栗。
老五脸色苍白无力,若不是旁人扶着,早已经体力不支,瘫倒在地了。
“老五,你勾娘养的终于变回来了,你再不回来老子就要把你捆成柴火点了天灯了。”刀疤脸闷着个嗓子喊道。
“哎呀,老五,你快摸摸裤裆里的玩意还齐全吗,别少了点部件。”老二嘿嘿坏笑道。
“都少说几句,吃了响屁憋不住滚到一边去。”黑衣老者怒道。
“师傅,我...我的手...疼...哎呦”老五咧嘴道
“老五,今日捡了一条小命已经算是赚到了,其他的也是无法了。伤口处已经上过药了,休养过段时间就好了。”黑衣老者无奈道。
阳间有阳间的规矩,阴间有阴间的秩序,这个行当干的久了,知道一切都可以发生,生死不过是弹指挥间,每日游走在秩序的边缘,命无常也。
今日得了一条小命,不代表明日走的回来时的路。生死由天,只待我享今日富贵,黄粱一梦,管他尘世与今非。
黑暗中的一抹绿光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