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视线所向，走来的墨瑾站在那。
一身白袍，依然清高。
那俊美的面庞上，本该是毫无波澜，可此刻却瞧着那小孩，眼底的情绪复杂，晦暗不清。
顶着他不言语的眼神，小孩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神一点一点黯了下去。
“凉卿！你在说什么胡——”众位门主齐刷刷变了脸色，看向她的眼神仿佛她大逆不道！
“我开玩笑的，逗你们玩罢了，你们还真当真了？”然，小孩很快转过头，面无表情：“师父高高在上，我怎么配得起。”
小孩可爱的小脸上，漂亮的双眸死寂一片，彻底黯然无光。
他的不回答，已是答案。
“哈哈哈哈哈哈，别生气别当真！小卿就是这臭脾气，跟我学的，跟我学的！”老瓦立刻讪笑着开口缓解。
几位门主立刻配合的骂了他两句。
花门主却眼神晃动的瞧着她，又看了眼那边的墨瑾，很快压下震惊又怀疑的情绪，依然温声开口。
“那你的要求……”
“我想去后山。”小手的指甲盖深深的嵌入掌心，少女恍若未闻的关于阵法的书，我都看完了，听瓦师叔说，那里是关押清城门犯错之人的地方，也是不少前辈曾闭关的地方，所以护佑阵法束缚阵法等等十分齐全。”
凉卿抬起眼，眼底已无期待，只无光亮。
“我想去学习，可以吗？”
“这个，自然可。”花门主有些意外，悄然的叹了口气：“那就这么定下了。”
“嗯。”
几人浑然没有发现，身旁的碧落听到这结果后，眼底异样的情绪闪烁。
而墨瑾，只悄然的收紧了白袍袖中的手掌。
修长如玉的有力手掌，轻轻握成了拳头。
获胜的奖励定下后，当天下午凉卿就收拾东西搬去了后山。
接下来的日子，凉卿一直留在后山。
“小卿没回来过哦。”没了凉卿，墨瑾自然不必去朱门了，可老瓦却还是几次在朱门厅堂里瞧见自家掌门依然坐在老位置喝茶，于是凑过去，忍不住开口。
“虽说这里已经没什么她可学的了……但也不必一次都不回来吧？”老瓦叹了口气：“那后山鸟不拉屎，什么都没有，连个消遣的都没得，也不知道她那不整人就不舒服的小脾气是怎么耐得住的。”
“况且，获胜的要求定成这个，真不知道她到底要给自己的是奖励……还是惩罚啊。”
惩罚。
听到这两个字，捉着茶杯的手悄然的动了一下。
本该毫无波澜的水面泛起涟漪。
墨瑾垂眼，瞧着上头漂浮的水面，本该什么都没有，可上面却出现了本不该出现的茶叶梗。
唰——
茶杯被放下。
“掌门？”
“你这茶水，陈了，不好喝。”男人平静起身，转身离去：“下次不来了。”
“……”老瓦莫名其妙的瞪圆了眼：“什么啊！您当初不还说就是我这茶是陈茶才好喝么！要不要变得这么快！”
*
悬坐在空中，瞧着山脚下的竹屋。
那里头的气息，清清楚楚，空无一人。
左黎棠因为养伤，被留在老陈那了，而另外一个本该呆在那的——
墨瑾闭上眼，本该波澜的心，被他压下，再次逐渐平静。
他，本就不该被撼动。
那小孩，起初就只是个意外。
他……给不了她想要的。
那么归于起点，就是最好的结果。
*
“谁？师弟？师弟！是你吗！”
“师兄知错了！真的知错了，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