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酒店房间里,莫一笑睁开了眼睛,定定的看了看眼前黑漆漆的房间。
身边的男人睡得如死猪一般。
她起身,走到厕所打算洗个澡。
这家酒店廉价得要死,厕所里的角落混杂着黄色的不知名污渍,洗手池也是破了的,不知道用什么补好了,丑陋无比。
她面无表情的冲完澡,对着镜子梳了个头。
推开厕所门在电视机下方的桌上找到手机给莫一笑发完消息,她站在厕所的镜子前化妆,
透过同样缺了一个角的破碎镜子,她一脸平静。
泛着漂白剂的床单上也不知道在他们来之前滚过多少人,莫一笑在凳子上拿衣服的时候脸上一怔。
她穿的是一件吊带红色碎花裙子,床上那位拿着钱一张一张塞进她衣服里的表情她都记得,鄙视的神色,勾起的嘴角都是嘲弄。
她弯起嘴角笑了一下,深深地看着床上的男人把衣服穿好。
男人翻了个身,并没有醒来。
莫一笑拉开窗帘,站在窗边吸了一口烟才捡起地上的深色针织长外套。
林未迟在厕所洗了一把脸,看了看时间,凌晨一点,困得要死。
她打开门晃晃荡荡下楼的时候莫一笑已经倚在二楼的楼梯扶手边了,眼含笑意。
要是放在往常,她一定会毫不留情骂一句“你怕不是有点毛病吧”。
这个时候的林未迟却说不出这样的话,心里有种莫名其妙的情绪,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整个鼻腔里都是冷气。
真的开始降温了。
“让我坐在你自行车后座去转转吧。”莫一笑笑着说。
林未迟把外套的拉链拉好,下到一楼取车。
凌晨一点,再不会有第二个脑子有毛病的人骑着自行车在街上瞎晃悠了。
所有的商店卷帘门都拉上了。
喝夜啤的人也散了,老板收拾桌子都收拾得差不多了。
只有网吧里大概还有一些人趁着节假日拼命上几个通宵的网瘾少年。
林未迟从街尾的车站农贸市场往热闹一点的商业街区骑,穿过小学、医院,再到高中,甚至上了公路路过了以前在里面念过书的初中。
风在她俩身边呼啸而过。
林未迟感觉到身后本来抓着她衣服的莫一笑抱住了她的腰,双臂还慢慢地收紧。
林未迟在心里感叹了一下自己的车技不差,不然这样非得两人一起摔了不可。
莫一笑的整颗脑袋都贴在林未迟的后腰上。
一时间寂静无声。
林未迟穿得并不厚实,渐渐感觉到了后腰上的一团温热,一时间觉得五味陈杂。
她看着路,感觉到自己的视线在慢慢变模糊,眼眶开始发烫,鼻子也像是得了重感冒一样塞住了。
她赶紧胡乱地摸了两把脸,减了一个速转变方向,往一条小河边去了。
莫一笑一直没有说话,但是林未迟能感觉到耸动肩膀的动作,深吸了一口气,被莫一笑抱得更紧了。
整个镇子要挨着转一圈,用双腿走也就一下午的事情,林未迟像是没有感情的机器一般一圈一圈绕,眼泪泛上眼眶的时候蹬得快点,让眼前的风阻止自己即将溃堤的眼泪。
谢宵抱着手臂打着哈欠,等着牛肉面上来的时候抱着手机刷贴吧,刷完了还小声的感叹:“真的是漂亮,就是可惜了。”
昨晚上和谢宵聊了一晚上,楚程说话的声音也不敢太大,两人迫不得已之时还借助了手机打字。
谢宵知道贴吧后,恨不得把十三中的帖子翻个底儿朝天。
他一边看着莫一笑的照片一边念叨:“都说漂亮的女孩子命运多舛,看来这个妹子也是啊。”
楚程不爱说这些,面上来了就默默地吃。
小家小巷有一个好处,就是面足肉足,一碗二两的面,能抵上在广场里吃的进二十块钱的面了。
楚穆今天要值通班,晚上也不回家,吃完早饭楚程带着谢宵在附近转了转。
他是没有转过,更别说往最里面走了,谢宵倒是不在意,两个人溜达着,路过一所小学的时候两人站住了脚。
“我都快不记得我以前的小学是什么样子的了,能进这里边看看么?”谢宵往里看了一眼,没看见有门卫的。
楚程往里走,也没见有人出来拦着。
“哎,要是在那边,早就来大爷或者保安撵人了。”谢宵难以置信的左右看了一眼。
这小学很小,一眼就望到了边,操场也不大,楚程看着门面十足的校门,对里面的景象有点期望过大了。
不远处有两人在打篮球,像是舞台或者升旗台旁边还有几个乒乓球台子,也有几个人在打球。
虽然是放假了,但是学校里也不缺人。
谢宵对不远处的公报栏产生了兴趣,拉着楚程看上面贴出的优秀画作。
“果然,对未来n十年的想法,每个小孩子都是一样的。”楚程顺着谢宵的视线看着,是一张a4纸上大手笔画出来的,飞在天上的车,纸的角落里还写着画作名字和某某班的名字。
像这样的公报栏,水粉画的荷花和会飞的汽车永远占据着头版头条,曾经谢宵画的小汽车就连续挂了一个学期。
谢宵现在说着,脸上都带着得意的笑脸。
楚程不搭理他,围着假山看水里的鱼。
“你记得咱们学校的那个假山么?炮兄说他们寝室有个人,去花鸟市场买了一只乌龟养,被调笑养了个龟儿子,被班主任发现了,让他处理了,”谢宵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