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方旭应了一声。
他从思乡和感怀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又转身对窦芳菲说道:“芳菲,走,去河岸对面住店。”
就此瞬间,他又奇异地问:“菲菲,你在干嘛呢?握剑划什么呀?”
窦芳菲勉强一笑,说道:“呵呵,我听不懂你们俩刚才说什么,所以,有些无聊,便拔剑划圈,为咱俩的足迹留下一个印记。”
她编了一个谎言来应付方旭。
然后,她收剑入鞘,伸手挽过了方旭的手臂。
方旭闻言,心头一阵感动。
他伸臂揽住她,亲了她的脸颊一下,很动情地说道:“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菲菲,我爱你。”
他此时正处于低潮时期,心灵很需要安慰。
恰好就那么巧,窦芳菲就来陪伴他了。
他低落和空虚的心,被窦芳菲的倩影填得满满的,根本没有细想窦芳菲的到来,会对他的安全产生威胁。
窦芳菲尽管感觉现在的方旭,不值得她所爱,但是,她听了如此动人的话,芳心仍是甜甜的。
她也甜甜地应了一声:“嗯!方郎,我也爱你。”
她说罢,灿烂地笑了。
方旭牵过她的纤手,一边牵着汗血宝马,沿着河岸走,走向桥头。
他们越桥而过之后,走进了沿河岸边的一家“垂柳客栈”要了两间上房。
窦芳菲心里暗暗恼怒:怎么只要两间上房?
哦,刘乐宝一间。
那么,剩下一间,就是我和方旭入住了?
呸!方旭死畜,你总想占我便宜。
我免费的?
你想怎么睡我,就怎么睡我呀?
……
于是,窦芳菲张口就要对掌柜说,要多要一间上房。
但是,她在话刚出口的时候,心里蓦然想到一个问题:本姑娘既然为他付出过了,也不在乎这一晚。
等他睡着后,我搜出他身上的“越女刀谱”,然后剁了他就走。
只要夺取越女刀谱、杀了他,我才不会吃大亏,才能获取些回报。
……
于是,窦芳菲又忍住了,闭上了小嘴。
客栈一楼的食客如云,大厅坐得满满的。
酒肉香味四溢。
窦芳菲虽然女扮男装,但是,清秀俊雅,柳腰纤细,仍然吸引着众多食客的目光。
但是,他们看到的窦芳菲又是男装打扮,举止却象少女,不免又对她的背影指指点点。
方旭心情不佳。
无论是要房间也好,吩咐店小二打洗澡水也罢,还是掏银付帐,均全交给刘乐宝。
而且,所有的银两也全在刘乐宝的腰包里。
他待掌柜确定二楼的上房后,便在一名店小二的引领下,牵着窦芳菲的手,尾随着店小二上楼。
寒星点点,秋风伤怀。
京师。
皇宫。
御花园。
朱妙曼一袭紫衣,手提长剑,在一群宫女和侍卫的陪同下,迈步于花丛中。
淡月星辉,夜空深邃。
凡梦归尘,烟雨红尘。
方旭回京不到一个时辰,又走了。
竟然没见上他一面。
遗憾!
真是遗憾!
朱妙曼形单影只,孤影自怜,心头落寞无比。
她在花丛中走来踱去,心里默默念叨:方旭,你会想着我吗?
我订亲了,对你会是一个打击吗?
其实,我也不想与他人订亲的。
但是,皇命难违,我又有什么办法?
……
珠泪不时从朱妙曼俏脸上滑落。
她的心,阵阵悸动。
她脑际间掠过年初的三千武举比赛。
那时的方旭,是真正的那个方旭,很腼腆,很沉默,武功很高强,刀法很超群,在三千武举的比赛中,脱疑而出。
可是,方旭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了?
怎么今天的方旭,就会变得油嘴滑舌了呢?
呵呵,其实,男人还是油嘴滑舌的好,可以听到他说的很多甜言。
……
朱妙曼神思悠悠,迈步于花丛中。
她时而一笑,时而落泪,时而呢喃而语,时而心情大好,时而心头一阵悲哀。
……
陵阳山北面山麓碧水潭前的天极山庄。
古树参天,枝叶掩映。
“什么?方旭成了通辑犯?他与宫女春花有那事?”
“太好了!这回,这狗娘养的贱人,没地方藏身了。”
“嗯,咱们宰了他,夺取他身上的越女刀谱。”
“越女刀法有那么神奇吗?”
“不管如何,这次,咱们一定要剁了方旭。他娘的,他耍得咱们团团转,白费力气,却让公孙英将真圣旨传到了北平,更换了北平的城防要将。”
大厅里,灯火通明,杯弓蛇影,七嘴八舌。
唐德阳父女是一阵愕然。
连国新是破口大骂。
窦森是随声附和。
鬼域道士则是贼迷迷地斜视着纪晓兰。
纪纲没有吭声。
他心里打着如意算盘。
他心里暗道:现在武林中人,大都是讨厌方旭,如若对方旭群起而攻之,纪某就暗中出手相救,施恩于方旭,将此人收揽于鹰集帮。
这个臭小子,武功高强,颇有智计,虽然纪某曾一度讨厌他,想杀他。
但是,他现在落难时,则是最好的收揽他的机会。
有方旭加盟,鹰集帮一定可以独霸江湖。
到时,纪某既是武林霸主,又能为棺一方。
嘿嘿,武林之中,最大的赢家一定会是纪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