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月十五日清晨,爱琴历!昴?年的第一场鹅毛大雪降临多瑙大荒原,气温骤降。
捱了三天三夜的饥饿又遭寒流袭击,魔族大军一夜之间就被活活冻死了数万人,至于冻伤者更是比比皆有;要说魔族战士早已经在魔界习惯了苦寒环境,本不该这么娇弱,但是没有食物提供给身体足够的热量,再耐寒的强健体格、再坚固的行军帐篷、再旺盛的篝火、再厚实的冬装也无法阻止非战斗减员出现。
走到这一步,就算是神经最大条的二百五魔族也知道自己完啦。
广袤而贫瘠的蛮荒古原可以接纳海加尔惨败的比蒙,却绝对不可能接纳魔族。等自己饿的只剩最后一口气,比蒙战士会毫不犹豫地过来斩断头颅,剥下带有刺青的皮肤,然后将无数尸体扔柴禾一样推入地底世界的熔岩河流和炽热火山中焚为一缕青烟——海族军队的命运已经给魔族战士摆出了最好的样板。
在无力回天的绝望面前,围困多洛特伊夫堡的六十万魔族军人发起了决死攻城,位于多瑙荒原上的魔族战士有的选择回头向桑干河进发,准备连盔甲武器带自己一起投入汹涌欢腾的河水,用最极端的方式拒绝资敌,有的则在军官的带领下,步履踉跄地走向雪山脚下的针叶松林——能否活着走到针叶松林,抵达之后又该如何安身立命,都不是他们现在要考虑的问题,无论是谁身处这种死局环境之中,都要给自己寻觅一个渺茫的生存希望支撑精神和ròu_tǐ。
更多的魔族战士还是决定继续前进。继续去执行不可能完成地作战任务。
死亡骑士们做完最后一次祝祷,策动有气无力的梦魇,在银装素裹的荒原上踏出了一行行火焰蹄印,第一个开赴沙巴克和威瑟斯庞——这些银瞳骑士走的很悲壮。四周闪烁绿光地饥饿眼神硬把他们逼上了悬崖。
梦魇座骑是死亡骑士可以托付生命的亲人,血性十足的银瞳宁可用战死给自己的戎马生涯划上一个体面的句号,也不愿让视若生命的座骑耻辱地沦为蠕肠中的粪便。
大难临头各自飞,石像鬼和恐惧骑士组成的空军也奔向了生死两茫茫的前路。
航空部队是魔族军队中机动能力最好的部队,这一批出征爱琴地魔族空军,大多是有着光辉历史和特殊番号的王牌部队,他们的前辈曾与勇猛善战地戈利德鹰身人在田纳西的上空激烈厮杀,也曾在艾泽拉斯战胜过精灵空骑兵,还在凡贡森林击败过地精的飞艇部队,在光明顶剿灭过德莱尼空中骠骑;爱琴和魔界的天空都留下了他们不死的剪影。一代代吟游诗人为他们编写歌曲,将那些传奇战绩散播八方。
历史总是充满了黑色幽默韵味,背负着万载荣耀地魔族空军。今时今日却变成了一群吓破胆的懦夫,失去锐气的他们,宁可灰溜溜地拖着疲惫沉重地身躯飞向泰穆尔拉雅,拼上性命试图翻过高耸入云的大雪山,奔向没有禁空之歌、没有奥骨机炮、没有凶残空军的人类世界。也不敢鼓起勇气向比蒙王国发动虽死犹荣的自杀攻击。
十五日的中午,三万狼骑兵的身影将大雪飘飞的天空遮满,寒气凛凛的出鞘刀光将荒原映射的冰凉彻骨;在雪山针叶松林中忙着凿树洞提炼“松明油”地十万魔族工兵。在比蒙王国无可匹敌的武力威胁下,只得乖乖竖起白旗投降,不过让沃尔夫们感到有点郁闷的是,这些魔族工兵明明是当初被裹胁到魔界去的比蒙后裔,却没有一个人愿意承认自己是战神苗裔,无论狈人祭祀怎么感化也是白搭。
“这咋办?”沃尔夫将军向上请示:“我这辈子还是头一次见过这么无耻的同胞,要不要杀契克因儆儆芒克?干掉一批死硬份子树树典型?”
“我早说过他们是魔族不是比蒙,这回你们应该相信了?”神曲萨满轻描淡写地签署了屠杀令:“既然他们自认是耐奥祖的后裔,那还留他们干嘛?全给我砍了建水晶城!”
若不是花相海华丝带领孔雀美人们跪地哀求。把一双双美目哭出了血,十万比蒙伪军必然是人头皮球滚一个下场。
这件事带来的唯一后遗症就是比蒙高层中关于“后宫不得干政”的呼声继“削减兵权”之后成为主流——政治嗅觉敏锐的老油条不难感觉出来,神曲萨满的强硬态度终于让他的权势地位得到了比蒙上下的默认。
比蒙的收获再一次震惊爱琴大陆。
贫瘠的多瑙严重缺乏矿藏,虽说波拿巴大陆拥有储量丰富的煤矿,但是局限于海外飞地极为有限的人手,比蒙在“炭精”的制造速度上还是远远无法和拥有庞大人口基数的人类相提并论。
未来的武装冲突,未来的国力衡量,未来的国家声音,已经通过此次世界大战,没有任何疑议地与战略能量武器挂上了钩。
“松明油”的提纯和制造必须依赖松树,而这种植物却正是多瑙荒原的特产,全盘接手魔族的技术之后,比蒙王国即便没有煤矿也不会出现战略能量武器短缺的问题,加上“炭精”和“泰穆尔拉雅油瓜”这两大二线支柱,昔日的爱琴二流势力比蒙王国俨然已经成了泛大陆最璀璨最华美的明珠!
相比比蒙王国的福来双降,苦难深重的人类却是祸不单行。
十一月十五日下午,已趋战争收官阶段的他们又遭重创。
艾马尔和斯蒂法诺这两位硕果仅存的大魔寻师一直是追杀海族溃兵的主力,在禁咒和宗师级别的大型魔法威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