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喜本就着了风寒,被树子劫了过来,一路更是颠簸,现如今,情绪上也有不小的波动,这身子一软,竟然昏了过去。
戚寒抱稳了双喜,心中一惊,伸手一摸双喜光洁的额头,发现一惊滚烫滚烫的了。
都到这这个时候,戚寒还哪里顾得上饮酒和难过了?手一动,打横把双喜抱了起来,往医馆而去。
戚寒家中没有别人,除了偶尔会有人来打扫,往日里,是没有下人的。
让下人去叫郎中,也是行不通的,且离着秦府又远。
只有他抱着他去医馆了。
这夜深人静的,医馆也都关门了。
但是戚寒考虑不了那么多,喜儿的事情,在他这里,就是头等的大事,看到喜儿发了烧,他便已经慌了神,哪里还会考虑多么多?
因为着急,戚寒没来得及去雁月城中最大的医馆,而是在戚府附近,寻了一个医馆。
这医馆名字叫妙手堂,这个名字,在安庆朝的医馆之中,算是很大众了。
这医馆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戚寒抱着双喜,站在了医馆的门前边。
医馆的门紧闭着。
戚寒拍打着那铁门环,门上发出了巨大的响声。
啪!啪!
门的里面没有一点声音。
戚寒有些失望的看了那门一眼,心中想着,许是这医馆的人出诊了。
刚要抱着双喜转身离开,他的耳朵一动,倾耳一听。又转过头来。
寒声说道:“再不开门,我明日便拆了你的医馆!”
良久,门内传来了一个少年的声音,少年的年纪应该不大。还在变声期,有点公鸭嗓:“谁啊?夜深了,何郎中已经歇着了,有什么事情。你明个儿再来吧。”
戚寒双眸一眯,还因着醉酒,这语气更寒上了两分:“我是戚寒!救命如救火,给我把何先生唤起来!”
“这……”药童有点为难的说道,纵使是隔着门,也能感觉到药童的情绪似乎很起伏。
戚寒冷言道:“今个儿你若是不给开门,明天你这医馆,便也不用开下去了。”
药童没有想到,戚寒会这么说。戚寒这个名字。对于他们来说。可是一点也不陌生,是堂堂的少年将军,还是戚家的公子。虽然平日里给人一种拒人千里的感觉。
可是还真是一个一心为国的好将军!从来没有以权谋私,仗势欺人过。
本以为拒绝了。戚寒便会离开,可是万万没有想到,戚寒竟然会放出这样的狠话。
戚寒低头,看着双喜的时候,那冷着脸,柔和了起来。
这是第一次,他用身份压着人,只是为了怀中的小女人,他觉得,双喜的出现,改变了他许多,他身上的傲气,正在一点一点的散去。
为了她,他感觉到,自己一点一点的卑微了起来。
伴随着门锁被打开的清脆声音,门被打开了。
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提着灯笼,站在了门的里面。
妙手堂不算太大,不大的院子之中,只有三间房子。
两侧分别是卧房,中间的大堂屋,便是诊室了。
药童开了门之后,大声喊道:“先生,有一个姑娘昏过去了,你出来看看吧。”
从诊室之中,出来了一个穿着整齐的老郎中,这个郎中的年纪有些大了,头发已经花白。
看见这先生衣着整齐,且是从诊室之中出来的,戚寒轻蹙了一下眉毛,这药童刚刚说了,这老先生已经睡下了,可是这整齐的衣着是怎么回事?
怀中的双喜传来的滚烫的温度,让戚寒来不及考虑更多。
这何先生,他还是知道的,医术还算不错,以前他受了伤,在家中静养,那军医不方便过来的时候,便是这何先生照应着。
何先生看到了戚寒,语气有些不自然是打着招呼:“戚将军,你怀里的这姑娘……”
戚寒看了何郎中一眼,虽然觉得奇怪,但到底是关心则乱,往日里的聪慧敏捷,已经大打了折扣:“风寒,发了烧。”
戚寒言简意赅的说道。
戚寒抱着双喜就要往诊室之中走。
何先生似乎想要说什么,可是话到了嘴边,还是没有说出来,只是给了药童一个眼色。
药童连忙提着灯笼,到了屋子中,给点亮了灯。
戚寒没有注意到,那灯芯还是热着的,分明是刚刚还没有熄灯。
诊室的正中央,放着一个帘子,帘子的后面,依然是用帘子,把几个简易的床,给隔开了。
这边关之城,常有战争,军医难免有些不够用,有的时候,一些伤重的,不宜再上战场的兵士,便会来到城中的医馆歇下,养伤。
这些床,就是为了应付这种情况,而准备下的。
戚寒把双喜放在了床上,双眸都在双喜的身上,那心,也自然也是全系在了双喜的心上,更是没有注意到,这帘子后面的床上的那一点不对劲。
何先生给摸了摸双喜的额头,皱着眉毛说道:“这姑娘染了风寒,今日来又郁结心中,这才昏了过去,本没有什么大碍,但现在发烧了,便不好说了。”
戚寒此刻对何先生的语气也柔和了起来,这时候若是太冷漠,万一这何先生不尽心,可就不好了。
戚寒道:“还请何先生尽心,定不会让何先生白白的劳烦的。”
何先生借着烛光,开始给双喜写方子,然后对着药童道:“去寻这些药过来,再拿来银针过来,先替这姑娘刺穴降温再说。”
何先生看着床上的双喜,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