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剑慢声说了下去:“他已经命不久矣了,我们只想安安静静的度过这最后的日子。”
“你们有人找过御医院的院首看过吗?他的医术可是很高的……”双喜连忙说道,心中想着,这六皇子应该不是生病,而是中了毒,若是冰仙的师父肯出手,应该还有救。
藏剑苍白一笑:“你当没有看过吗?便是他说了药石无医……”
双喜的心中一下子凛然了,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
此刻她的心情实在是繁杂的很,有对六皇子的同情,也有对戚寒的忧心,相较而说,她当然更担心戚寒,她不是圣母,只想让自己在意的人能好好的。
双喜得了藏剑的答复,知道这个时候逼六皇子也没有什么用,承诺了不会把今日的事情说出去,就失魂落魄的回去了。
双喜的心,起起伏伏的,六皇子再也不能东山再起了,戚寒该怎么办啊!
第二日一早,她借着给戚寒送药的名义去看了戚寒。
戚寒听到了六皇子病重的消息,脸色一白,然后痛苦的说道:“喜儿,你说的可是真的?”
双喜没有回答戚寒的话,而是目光清澈的看着戚寒,俨然已经告诉了戚寒答案。
戚寒一脸苦涩的抓住了双喜的手,对着双喜说道:“喜儿……天道如此,今生……我怕是不能……与你长相厮守了。”
双喜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戚寒,他的神色是那么的无助,他的语气是那么的苍凉,说出来的话,又是那么的让人绝望。
双喜的心中一疼,抱住了这个消瘦了很多的男子,认真的说道:“我不要来生,我只要今生,即便是真的有来生。那你也不是现在的你了,我也不是如今的我了。”
“今生我们既然相遇了,又何必要等到来生?”双喜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哀伤。
戚寒长长的叹息了一声说道:“喜儿,我何尝不想和你在一起。可是……那三公主苦苦相逼,我不能负了你,也不能委身与她,那只有……”
双喜捂住了戚寒的唇,认真的说道:“我不许你这么说!”
双喜的脑海中想过了一个念头,一字一顿的说道:“这个世道既然不公!那我们就推翻这个世道!”
“推翻?”戚寒微微一怔。
双喜厉声说道:“戚寒,既然早晚都是一死,那我们就放手一搏,兴许,还有一线生机!”
戚寒不解的看着双喜。此刻他还不明白双喜是什么意思。
双喜一字一顿的说道:“取而代之!既然这天不公,那我们就捅破这天!”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戚寒是个聪明人,知道双喜在说什么,可是他们戚家。三代忠良,即便是当朝皇上昏庸,也从来没有想过什么逾越半分的事情,现如今,突然听双喜这么一说,戚寒还真是一时难以接受。
双喜也明白,古代这些将门之家。多半都是愚忠,心中也理解戚寒,可是今日,她一定要说服他!双喜开始只是想要搬倒三公主,可是现在,双喜发现。若是安庆帝不倒,三公主就会一直被护着,他们的日子就永远不会好过!
而且现如今,没有了六皇子,没有了贤明的主上。他们即使是真的扳倒了三公主,怕是那昏庸的安定帝,也不会放过他们。
为今之计,只有破釜沉舟!双喜说这些话,也不是空穴来风,她知道,戚家在朝中经营这么多年,虽然说倒下了,可是也是那一呼百应的主,何况,戚家当年为六皇子图谋这江山,那一定是有一些暗部的。
若是真的振臂一呼,也不是没有可能,掀翻这天!
戚寒看着双喜,说道:“你让我……再想想……再想想。”
双喜望着戚寒,认真的说道:“我尊重你的意见,改日,我再来看你,希望到时候有答案,或者……是有更好的方法。”
清晨,喜府,双喜正在院子中侍弄着那块开败了的菊花,就在这个时候,院子外面传来了一阵喧闹声,然后就是一声尖锐的太监音:“宣喜夫人进宫!”
双喜愣住了,怎么忽然要自己进宫呢?
沈子言双眸一沉,面色却是如常,拱拱手和那太监见了礼:“请问这是……”说沉甸甸的银子放在了太监的手里。
太监笑眯眯的说道:“是好事,就是来了外邦使者,皇上想扬我安庆国威,于是就想请喜夫人前去奏乐一曲……”
双喜听到这里,皱了皱眉毛,不大想去,但是现在她是民妇,上面那位是君主,她若是不去,那就是抗旨不尊,那可是死罪,还会平白的两连累了自己一家人。
而且,再说了,也就是奏乐一首,这着实不是什么难事,双喜就应下了。
沈子言担心的看了看双喜,想让双喜不去,双喜却轻声说道:“子言,等我回来便是。”并用眼神告诫沈子言,万万不可以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倒不是双喜对安庆帝有多尊重,而是那太监头子在这里盯着呢,要是一个不小心,说出了点什么不该说了,给这太监头子听了过去,回去告诉了安庆帝,那可就会成为飞来横祸啊。
趋利避害,才是双喜的行事作风。
双喜在心中暗自安慰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自己今日,一定要去!
说来着和安庆帝也荒谬,这招待外邦使者,哪里有让这臣子之妻前来奏乐助兴的啊,这不是把那臣子之妻,当成歌舞伶人一般了吗?
双喜到了皇宫之后,就被换上盛装,红色的宫服,花样繁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