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先生,领着两个人走到了宅子的一角。
那是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南昭国的气候,适合竹子生长,这里的竹子,长势茂密,因了这些竹子,这里的环境,更加的清幽。
在竹林的前方,有一排茅草屋子。
这茅草屋,应该是心休整过的,上面的盖着的草,是新晒干的。
双喜想,这应该就是南溪先生住的地方了。
南溪先生素来行事诡秘,这宅邸虽然破败了一点,但是总不至于连住人的屋子都没有,南溪先生却修葺了草庐住在这里……
不过双喜也是见怪不怪了,南溪先生这样的人,是不能用常理度之的。
狷狂,不按世俗套路行事,是他的本质啊。
竹屋的前面,有着一套石桌椅,上面不染灰尘,看样子,南溪先生是经常坐在这里的。
“坐。”南溪先生朗声说道。
南溪先生的声音,就和那清风海浪一样,给人一种明朗壮阔的感觉。
双喜和水生依言坐下了。
双喜低着头,不敢去看南溪。
她有些怕别人问起,她为什么哭,现在沈子言的事情,就和新伤一样,谁要是问起了,就好像是在伤口上又捅了一刀一样。
她疼的很。
南溪先生却没有问起双喜为何哭,而是朗声笑道:“他乡遇故知,算是人生一大乐事了。”
双喜在脸上,挤出来一个笑容,附和道:“是啊,能见到先生,我很开心,先生怎么会出现在这?”
南溪笑道:“我本就是南昭人。出现在这里,不过是重回故土罢了。”
双喜诧异的看着南溪:“先生不是安庆人吗?”南溪先生的生活方式,还有言谈举止是怪了一些。可是给她的感觉,的确是一个安庆人啊。
南溪道:“我去安庆。已经有十余年了,一般人当然看出来了。”
双喜默然了,她还真的是没有看出来了,南溪先生这样的性子,不管是在南昭还是在安庆,甚至就是去了北漠,也是属于那种特立独行的。
南溪先生身上的那种独有的狷狂,已经掩盖住了。他因为地域不同,在性格上形成的那小小的诧异。
“到是你,怎么出现在南昭了?怀瑾他们也回来了?”南溪先生问道。
双喜低着头,不敢去看南溪了,她不知道要怎么和南溪先生说,这一次,她是偷着跑出来的,沈墨他们,现在估计还在路上。
水生见南溪问起这个,也开始眼观鼻。鼻观口,权当自己没有听见。
他不会说谎,喜儿又不想让南溪先生知道。那他能做的,只有闭口不言了。
双喜那心虚的表情,落在了南溪先生的眼中。
南溪先生好像看穿了双喜一样,双眸清亮,里面含着的意味,却是很明显的。
双喜抬头,转移了话题:“先生,最近可好?”
南溪点点头:“好。”
南溪先生说着,可是眸子。却依旧在双喜的身上,看的双喜心慌。
双喜又开始转移话题:“先生。上次你送我的葱笼琴坏了,可不可以再送我一把?”
双喜问出这样的话。纯属是想转移双喜的注意力,当然不是真的想要琴了。
双喜想着,南溪先生这样的人,送了自己一回琴,估计就不会有第二次了。
谁知道,南溪先生却是点点头道:“好。”
南溪先生的这一口一个好字,并不多说被的,反而是让双喜有一些狐疑和不解了。
南溪先生这是……好像有些变了,变得怪怪的。
不料,说着,南溪先生就站起身来,整个人如那行云流水一样的,往茅屋之中走去。
双喜不知道南溪先生要做什么,当然没有跟着。
南溪先生进了屋子,没有多大一会儿,就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
手中已经拿着了一个灰色的琴袋了。
南溪先生动了动桌子上的茶碗,然后把勤袋放在了双喜的前方。
双喜不解的看了南溪一眼,这是什么意思?
南溪先生朗声笑道:“你不是说让我送你琴吗?这不就在眼前了吗?”
双喜有些被南溪先生吓到了,她弄坏了南溪先生给的琴,还哪里有脸皮儿再来讨琴啊,现在南溪先生竟然又送了一把琴给她……
真是太让她意外了。
不过双喜的心中,还是有一些欣喜的,这欣喜,让她暂时的忘记了关于沈子言的事情,忘记了沈子言今日对自己的冷漠。
双喜打开了琴袋,从里面拿出了一把古琴。
琴的上面,刻着……
刻着一节一节的竹子,虽然说并没有上漆,但是琴面被打磨的很光亮,比上一次南溪送给双喜的琴,好上不知道多少。
在琴尾的位置,龙飞凤舞的写了几个大字:“平安。”
竹报平安,是一个好蕴意。
上次南溪送给双喜的琴,是葱笼,名字极美,但是双喜今日拿到了这听起来朴素的平安琴,心中却有了一种别样是滋味在心里。
葱笼,只是在夸奖她,说她如那草木一样繁茂。
是欣赏。
平安,却是在寄托美好愿望了,希望她能平安顺意。
是牵挂。
双喜看到了这字的时候,闪了闪神,然后才回过神来,笑道:“先生有心了。”
南溪先生含笑,算是接受了双喜的谢意。
南溪先生这琴,拿出来的实在是太快了,快到让双喜都开始怀疑,南溪先生早就知道,她要讨琴,所以才早早的就雕好了,或者是……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