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芸取了酒来,将那粉末冲开,随即又从窗户里将那酒洒了出去。卿芸拿着那杯子,放在手中细细地看,心中其实很是怀疑。她并不知道自己放了什么东西进去,不过看来,应该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那所谓的名捕苏秦,却不知能查到哪一步?
卿芸将那杯子放下,又将那簪子收好,就开始收拾起自己的东西来。她必须得离开这,眼不见为净,离开了,看不见了,或许就不那么伤心了吧!
卿芸收拾一番,却忽然发现,她原来也并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收拾的。这屋子中的一切全都是司马轩在婚前就安排好的,她自己,似乎原本就没有什么东西吧?
卿芸有些懊恼地坐下来,忽然感觉到很可悲。
门在突然之间被打开,卿芸抬眼望去,却见站在门口的,赫然就是司马轩!不是吧?如此迅速,就把前女友解决了?卿芸实在很怀疑!然而他身后又确实没有跟着别人。
“在想什么呢?”司马轩走近了,一面轻轻抓起她一缕头发在手中把玩,一面问着。
卿芸还在诧异当中,没有理他。却忽然又听见他说道:“有些事,我们似乎应该好好谈一谈。”他说着,在她身旁坐下来。
卿芸转头惊疑地看了他一眼,心中不由有些奇怪。然而她还不曾开口,却听得身后传来一股幽幽的声音:“是应该好好谈一谈。”
那声音很陌生,很冷漠,卿芸觉得无比瘆的慌,脊背上都是冷汗。这房里头除了她和司马轩,竟然还有别人?
卿芸努力让自己平静一些,而后缓缓转过头去,就见身后飘着一抹白影。那白影身在半空,她就只看到了那一袭长裙和那双穿着绣花鞋的信!
“啊!”卿芸吓了一跳,再也坐不住了!她身子不由得向后倒去,倒在司马轩的怀中。而正是这身子向后一仰,她才看清楚了那白影的真面目!
居然是那个白衣女子!她手中还持着她那柄白色的剑,凌空站着,分明就是存了心要吓卿芸的。
“胆子这么小!”那女子说着急速地凑近了她,俯下身来,几乎要脸贴着脸了。刹那间,只见司马轩的手向上一抬,便将她震退了老远。
那女子面带不甘之色,神情颇为委屈。她恨恨地盯着卿芸,用剑指着她,愤然问道:“她半点武功也没有,如何能保护王爷?她胆子这么小,反而还要王爷替她操心!”
司马轩听她这样说,眉头微微一皱,神情间已经有了些不悦。他开了口,声音里带着几分愠怒。
“那么,你身负绝世武功,可曾保护过本王?你胆子大,难道就不曾让本王为你操碎过心!”
司马轩这般说着,卿芸躺在他怀里头却觉得有些迷惘,他觉得他的神情里带着那么多的哀伤。那夜在荷塘,他思念的,就是这个女子吗?
白衣的女子紧紧抿着唇,不再说话,她站在那里,良久,忽然从剑上解下了那个有些丑陋的平安结。她走过来,将那平安结丢在卿芸身上,转身便走。然而走到门口,她却又忍不住站住,忽然转过身来,神情很是激动。
“可是,可是她还克夫!她会克死你的!”白衣女人神情里带着最后的一丝希冀,就那么看着司马轩!
司马轩这一次,却不曾答话。他从卿芸身上拾起那平安结,不住地抚摸着。那白衣女人脸上便由此露出一份喜悦来。
卿芸见状,心中实在有些愤恨。司马轩大早上才刚刚说过会流传出她克夫的话,难道这么迅速就流传出去了?日后若是让她知道是谁多嘴,传出这话去,定然饶不了那家伙!
卿芸攥紧了拳头,正准备反驳一番,替自己正名,却忽然听得门口一个小厮很是恭谨的声音:“王爷,王妃,慕容姑娘,苏捕头来啦!”
卿芸心里头没来由地生了怒火!她听得那小厮口中那么恭谨的一声“慕容姑娘”,心中就忿忿不平,原来她已是府中的常客!然而想到她和司马轩曾有过那样亲密的关系,在这府中被如此尊敬,似乎也是可以理解的!
只是理解归理解,卿芸心中还是觉得愤怒和委屈。顷刻间,她已被司马轩揽着站起身来,司马轩拽着她的手向外走去,走到那位慕容姑娘身边,却忽然停下来,淡淡地留下一句话。
“你是旺夫的命,可是何曾旺过本王?”司马轩说罢,忽然转过身来看着那白衣女人,冷笑一声:“所谓克夫,别人不明白,以讹传讹,难道你还不清楚?”
他说罢,不再理会那女子,拉着卿芸便走了出去。
两人出了门时,却见那苏捕头已经站在院中。他行了礼,又对昨夜的事情询问一番,神情里颇带着那么几分不卑不亢的意味。卿芸心中对他无比赞赏,却又不由得有些后怕,不知道他是不是查得出她做的那些手脚!
苏秦在府中查了好久,这期间,司马轩就带着卿芸坐在院中的秋千上。一个男人的府里怎么会有秋千呢?卿芸不由怀疑,会不会是曾经为那位慕容姑娘而做的?她这样想着,抬眼去看时,却已不见了那女子的身影。
“启禀王爷,王妃,”捎带冰凉的声音唤回了卿芸的意识。
“桌上的酒杯里有残毒,是秋心草和闫罗珠!”苏秦说着,神色颇为凝重!司马轩听罢,也是怔住,喃喃叹道:“闫罗珠,那可是新罗贡品,没有皇上下令,谁也不准动的!苏捕头,这话可不能乱说!”
卿芸看着司马轩的神色,那么凛然,严肃,郑重。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