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带来的窒息的气息。四周真的很静,静得听见血液流动声、细胞蜕变声。
“咻——咻——咻——”的声响打破了沉静,月光下,青衣男子拿起手中的剑,逆风狂舞。长剑如芒,气贯长虹的势态,只是那样的月色如水,也唯有这般的月色,才能不在这样的男子面前自惭形秽、失了光华。剑若霜雪,周身银辉。剑气如同被赋予了生命,环他周身自在游走,带起衣袂翩跹。剑光一闪,旁边的树叶便簌簌地落了一地。
“心情不好吗?”
树干被剑气震倒,宇文轩从树干后面走出来,正好对上他凛冽的剑。剑气直逼喉咙,只消微微一用力便可取其性命。
百里枫却“哗——”地一下收剑入鞘。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要取我性命呢!”
宇文轩惊魂甫定地拍了怕胸口,这时候一个酒壶承抛物线飞来。
“是朋友就喝光它。”百里枫淡淡地说着,坐下来打开酒壶,率先一饮而尽。
宇文轩拿起酒壶,走向百里枫:
“你知道我一向不胜酒力。”
他缓缓地说着,在他身边坐下。
“一口闷有难度,但是慢慢把它喝完还是可以的。”
他坐在他身侧,一口一口地喝着酒,四周宁静祥和,偶尔清风拂过,吹动他们的衣袂,两个人竟仿佛来人间小憩的仙人一般,风姿绰约。
宇文轩暗中看了百里枫一眼,发现他已经开始喝第二壶酒了,他的心情似乎很不好,拿着酒壶一直往肚子里逛酒,却不说话。
“枫,为什么不问孩子的事?”宇文轩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我想说自然会说,你若不说,作为朋友,我便尊重你。”百里枫淡淡地说道,这么多年来,他和宇文轩一直都是挚交,他不会让这一切因为一个女人而改变的。
“枫,谢谢你。”
宇文轩往后一仰,仰望着天空,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天空中的月亮并不圆,但是他的心情却轻松了不少。
“有些事情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但是那孩子不是我的,我承认我欣赏她,不过我和她之间还没到那程度。”宇文轩说得坦然。
百里枫没有说话,他只是一个劲地喝酒。
“你呢?”
宇文轩单手一撑,从草地上坐了起来,抬头看向百里枫,表情认真而又严肃。
百里枫突然一笑,看向自己的好友,道:
“这算是试探吗?”
空气一下子紧绷了起来,仿佛一瞬间有什么东西就要崩裂一般。
“哈哈哈哈——”宇文轩吐了吐舌头,无奈地耸着肩,“没错,我是在试探……看你会不会成为我的情敌……”
百里枫又不说话了,他拿着酒壶一下一下地灌,似乎陷入了沉思,良久他才道:
“你的情敌应该是那孩子的父亲。”
像她这样的女子,若非真心爱着对方是不会心甘情愿为之生儿育女的吧。
不知道怎么的,他有些羡慕那个男人……
宇文轩也不说话了,他低着头,若有所思。
空气这般宁静,宁静中包藏万物,宁静得可怕,仿佛有什么东西横在两个男人之间。
“那你打算怎么处理她还有……孩子?”宇文轩问道。
“顺其自然吧。”百里枫淡淡地说道。
如果她愿意,我会一直照顾她到她想要离开为止,包括那孩子,毕竟还是他欠她比较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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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一个月过去了,易绛雪身上的伤渐渐痊愈了。这一个月来,百里枫时常派人送补品过来,伙食也很不错。尤其是粥……除了那天百里枫亲自端给她、并且逼她吃完的那碗粥以外,之后的粥都挺好喝的,而且厨师也没换……
虽然说马有失蹄、人有失足,即便是厨艺精湛的大厨也有失手的时候,只是这位大厨失手得也太离谱了,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那碗粥,根本就像一个没有做过饭的人熬出来的。搞得从那以后,易绛雪每次见到粥都提心吊胆的。不过还好伺候厨师发挥得都挺正常的,再没有遇到这种情况。
虽然易绛雪觉得百里枫的脸就像孙悟空的脸,说变就变,反复无常、喜怒无常,但她还是决定留在王府,王府虽然危险,但还不至于夺命,外面实在是太恐怖,或者说以她现在的实力还不足矣出去闯,她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宝宝考虑。
在这个弱肉强食、武力至上的时代,学历什么的都是浮云,学武才是王道。可是要怎么学呢?
虽然她精通太极、空手道、跆拳道,但是和真正的武学好像不是一个套路了,她缺乏一个东西——内力!
内力要怎么修炼呢?
每天早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对着太阳吐纳吗?还是在脚上绑个沙袋跑步?
就在易绛雪偏着脑袋思考的时候,门外传来敲门声。
“谁呀?”
“我。”
百里枫?
他不是一向直接推门而入的吗?今天怎么改性了?
“进来。”易绛雪说道。
门被推开,易绛雪才发现百里枫身边站着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眉目清朗儒雅。
“这是六皇叔。”百里枫介绍道。
“见过六皇叔。”易绛雪虽然不明白百里枫为何突然带翼亲王过来,不过既然身在王府,该守的礼仪还是得守的。
“起来吧。”翼亲王笑得温文尔雅。
“六皇叔常年在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