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暑假就该和朋友在一起啊,这样就不孤独了。”沈清嘉听到宋浮生的生活里竟然出现了一个她不曾知晓的人物,她为他由衷的感到高兴。能够让宋浮生安静的待在他的城市一隅里的友人一定非常的重要,就像花似锦之于沈清嘉一样。
“你有没有搞错?沈清嘉。你怎么会觉得宋浮生孤独?像他那样才貌双全要什么有什么的大少爷怎么可能会孤独?我敢肯定他每天都睡到自然醒,没准还自恋极了——是被自己帅醒的。”花似锦听完沈清嘉的话,忍不住哈哈大笑。沈清嘉也太不了解宋浮生了。像宋浮生那么厉害的男孩,一直像王一样高高在上,什么孤独啊忧伤啊肯定和他沾不上边啊。
沈清嘉忽然想起黎巴嫩那位与泰戈尔并肩的近代东方文学先驱纪伯伦说过的话。人心隔肚皮,要撕开人心,来看其心事,绝非易事。我的女士,这便是孤独,这便是忧伤。他还说,我觉得我的孤独并不比他人的孤独更严重,更深刻。我们都是单独孤立的,我们都是隐蔽的秘密,我们都被一千零一个道面纱遮罩着。孤独者与孤独者之间的区别,只不过在于一个道出自己的孤独,而另一个对自己孤独默默出来,也许能得到此快乐;而保持沉默也许是一种美德。
但沈清嘉没有和花似锦说这些,她只是言语轻轻地说了一句,“宋浮生好像一直不太爱说话。”
“你的意思是宋浮生没说过就一定是孤独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觉得你就是这个意思啊。”
“……我肯定希望他开心。”
沈清嘉不知道对话怎么就变得曲折离奇。她希望快点结束这个话题。无论是谁她都不希望弄得大家都不愉快。
“难道你不希望我开心?”
花似锦是准备和沈清嘉拗下去。反正最后肯定是沈清嘉缴械投降啊。每次都这样。花似锦心里很满意。“你要是希望我开心的话,就在这几天来a市。反正你还没有来过我们在a市的房子,就来看看吧。”
“我当然希望你开心啊。但是这和我来不来a市没关系啊。这是两码事。”
花似锦再次暴露了她的独裁者风采。“总之我不管你自己说的话你看着办吧。我先给宋浮生打个电话让他明天陪我去染头发。就这样吧。挂了~”
也许是害怕沈清嘉拒绝,也许是她压根不想听她说不愿意这三个字,总之,花似锦自己说完就直接挂断了电话,连一句再见也没有说。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阵阵忙音。沈清嘉心里也乱如麻。她这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可是她自己竟然没有意识到。
沈清嘉意识到这点还在很久以后,不过那真的是很久以后的事,到时候我们再说吧。
眼前是怎样解决这两难的境地。
*
2003年冬天。
a市。
帝景苑别墅群。
客厅里的复古风水晶豪华吊灯把整个空间照耀得熠熠生辉。美妙绝伦的钢琴音如同流水一样弥漫在空气里。走近一点可以看见一个身穿英伦风格纹衬衫的俊逸少年正坐在三角钢琴前忘我的弹奏,他修长的手指仿佛在黑白琴键上跳舞,美丽极了。一曲久石让的《er》弹完了,屋子里依旧弥漫着夏天的气味。
这位少年的名字叫庄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