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到码头上,那工部的人,都没有跟上来,脸上的表情略微有点哭笑。
朝堂上,若不是深仇大恨,没有必要做的这么绝,他们的为官之道,就是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可方涥不管这么多,治河兵营的一切,都是他投资的,若是皇帝敢吭声,他会把所有东西都收走,反正东岸已经弄好了田园,把士兵都遣散,去种地务农,或者,方涥带着他们,去别的国家,也是可以的。
当然,那样做太折腾,皇帝若是乱来,他不介意给这个国家换个皇帝,现在的气跃国,已经够烂了,换个人,可能比现在会变好点。
兵部总承看着方涥这么照顾他,请他上船,又载着他到兵营去,作为给了他面子的人,理当回馈几句良言,可看先方涥的神态,丝毫没有改变,好像只要他一言不合,就会被方涥赶下船去。
于是这嘴巴张了张,没吭一声又闭上了。
方涥感觉这个兵部总承有话说,看看他的神情,对码头上的王山松一脸的怜悯,猜到他想说什么,就试探的问了问,“您老,是好奇,为什么只有您老进兵营,而工部的那些人,只能留在码头?”
“呵呵,老夫,确实有此疑惑,不知,可否解惑?”兵部总承的姿态,没有了先前的傲娇,可以说,现在的他,就是和翦老将军一样,都是一个老者的姿态,在和方涥聊天。
方涥笑了笑,“您老别多想,是兵营里有人邀请你去,我才会拉着你们进兵营,否则,您老和那个奸佞小人一样,此刻都只能站在码头上。”
“呃...”被人和奸佞小人扯到一起,兵部总承的老脸有点抽抽,不过呢,很快,他就琢磨起了方涥话语的另一层意思,“你是说,兵营里有人邀请我去?呃...老夫可没有亲人或者家丁,在你的治河兵营里!”
“您老别紧张,我的兵营里,敢冒头的杂鱼都清理掉了,没有冒头的,希望他们能悔过自新,做个单纯的士兵,否则,也是会被清除的!”方涥笑呵呵的说着。
下一秒,刚想开口的兵部总承,看到了船只正在转变方向,不远处,巨大的城墙,遮蔽了很多阳光,在城墙的南侧一点,竟然有一座大门,这个门,朝向东边,若是船只不转过来,根本看不到。
心中震惊的兵部总承,之后一直保持着沉默,倒是那十五个画师,已经有两个开始忙碌了,一个站到船上二层,画着船只前半段的样子,还有一个走入船舱里,把每个舱室,都简单的绘画一遍,等有时间,再将记入脑子里的场面细致的加工到面板上。
兵营内的码头上,翦老将军穿着迷彩服,头戴迷彩盔,而且是钢盔,身上迷彩服外还有各种战术包,或绑或挂,将整个迷彩军装,弄的像个特战队员。
之前兵营里训练,方涥配发的鞋子,都是劳保鞋,而今日,翦老将军换成了全地形靴子,配合束腿的裤子,无比的精练!远远的看去,就是个极为精干的勇士。
战船上,兵部总承的眼睛,就没有闲着,治河兵营内部如何,朝堂里多有传言,兵部里的一群老家伙,也有很多议论。
但一切传言都是浮云,在亲眼所见之前,都不可信,不过呢,治河兵营是个意外,外面的传言,纵然夸张无度,也无法描述兵部总承双眼看到的一切。
沿河一圈的堤坝,工整的程度,不输于皇宫的城墙,远处的训练场,一块块的场地,规规矩矩的分布着。
因为堤坝的阻拦,兵部总承的视野,感觉看不够,站立在船头,踮着脚尖遥望远处。
就在大家关注兵营里一切的时候,身后传来巨大铁链的声音,嘎哒哒的声音,好像有一个巨人在拉扯着什么。
众人回首望去,刚才进来的城墙水闸,已经关闭了,那面城墙上,看不出有水闸大门的痕迹。
兵部总承的心,砰砰乱跳,他不知道谁邀请他进入兵营,此刻大门一关,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回忆自己的一生,有没有得罪什么人,有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片刻,兵部总承略微释然了,他的一生,虽然只疲于应付权谋手段,心里再窝火,也没有发泄出去,更加没有主动招惹谁,谈不上被仇家报复。
况且,现在的他,来治河兵营,是皇帝口谕,就算他被小人害死,皇帝也会给他找回一个公道!
想好这些,兵部总承的心才恢复了常态,深深的呼吸一口气,慢悠悠的吐出时,耳边传来了一阵鸣笛。
船只靠岸,方涥的要求在安全的环境里,要有鸣笛提示,而那鸣笛,就是手摇式的铃声,类似于学校的上下课铃声。
码头上,一群人下船,踏上结实的水泥码头,许多人的脚,都被反震的酸麻。
在他们的意识里,船下的地面,都是有弹性的木头,跳上去,只会有软软的感觉,哪里会有这么坚硬?
就在众人琢磨脚下时,码头一侧,走来了两排士兵,士兵的到来,不是要对他们做什么,而是简单的护送,将船只下来的人,左右包夹在中间,美其名曰保护,实则就是监视,防止他们之中有人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