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心,是非常高的,眼皮下有一支不可掌控的势力存在,任何皇帝都会有想法。
纵然方涥所做所为,都是按部就班,该汇报的汇报,该请示的请示,没有错漏过什么,但皇帝之前把治河兵营弄成皇帝直属,就已经让治河兵营脱离了常规部门,那所谓的循规蹈矩,都是方涥觉得应该如此,故而就如此。
落到现在的下场,很多人会以为,方涥会很难过,可当他看到圣旨传来,浑身下,全是轻松。
治河兵营如果继续发展下去,不仅投资大,而且短时间内还看不到收益。
养着一万多个士兵,还有东岸两个兵户区,现在都没有产出,白花花的银子,比流水还快。
虽然有一些钱财,是三公主从皇帝那里得来的,不算是方涥出资,可方涥垫资的费用也很大。
皇帝的要求,只是遣散士兵,打回原籍,兵营如何,皇帝并没有言明,这明显是打算霸占兵营的设施。
宣旨的太监,没有走进兵营,但他看向兵营的眼神,好像是看着后宫的花园,随手就可以拿捏一样。
方涥看着太监的贪婪,不由的笑了笑,“回去禀报皇帝,兵营的设施都是本官所建,皇帝没有说明兵营如何,这是非常对的,因为本官会把那些东西,全部收走,公公多看两眼,明日就什么都没了。”
“啊?!”太监蒙了。
对于治河兵营的兴建,宫里只有传闻,没有详细的经过,传闻只说兵营的东西,好像都是从天而降,根本没有聘请工匠劳作,并且短短几日,就有一个气势浩大兵营矗立于荒地之。
为此,太监对方涥的说词,有点信了,深深的看了一眼那巍峨的城墙,抿抿嘴,放下一句狠话,“气跃国的东西,都乃皇帝之物,治河官,你还能比皇帝大?”
“呵呵,你要是想死,可以再说一个字。”方涥笑呵呵的怼了一句。
他现在心里不火,那是假的,皇帝如此对待治河兵营,说兴建就兴建,说裁撤就裁撤,拿百姓当做是玩物?
眼前这个不招人喜欢的太监,杀了出出气,算是事?若是问方涥现在最想做什么,那就是想把皇帝丢粪坑里腌着!
太监被方涥的话语吓着了,虽然方涥一身书生气,可太监也知道,兵营的将领,都是粗蛮匹夫,不可用言语激怒他们。
太监不敢开口了,甩甩宽大的袖子,转身撩了。
方涥把手里的圣旨,给了翦老将军观看,然后,“老爷子,此事暂时不要说出去,我去京城,找皇帝过过招。”
“军长稍等!”看着方涥要走,翦老将军有种不好的预感,开口阻拦了一下。
方涥听到翦老将军的喊话,也猜到他要劝慰一番,于是停下脚步,挤出了一个微笑,“放心,皇帝的命,我不会要,咱都是斯文人。”
“呃老夫想说的是,皇帝如此反复,实为不明智之举,但其中一定有什么蹊跷,不然,皇帝不会出尔反尔。”翦老将军的意思是,有人在皇帝面前说了不好听的话,才让皇帝对治河兵营有了想法。
其实,翦老将军是猜对了,但只猜对了一半。
穆全德固执的辞官,若是一个闲散官员也就罢了,一个总承,位高权重,而且实权在握,这样的一个大官员辞官,就是为了到治河兵营里当个教官,皇帝知道这些,能不郁闷?
而此刻,方涥听了翦老将军的话语,思维就被偏了。他没有想到事情的起因是穆全德辞官,而是想着,前几日来兵营,被他无视的工部总承王山松,毕竟那王山松是个小人,做出污蔑治河兵营的事情,也很正常。
想到这里,方涥便匆匆忙离开了,王山松那个小人,在方涥的计划里,本来就是要收拾的。
现在,方涥的脑子能想到的情况,就是王山松告状,才使得皇帝裁撤了治河兵营。
于是乎,王山松全家都倒霉了。
夜晚,京城里的一户人家,变成了平地,府里的人,均不知去向!甚至是府里的房屋,也消失一空。
王山松的一家人,全部被方涥丢到了山林里,治河兵营的属地,西南角的一片山林,并不在兵营城墙之内,那里的山林,还是纯天然的。
但是,那片山林之中,一个宽敞的山谷,在王山松去了之后,就不再是纯天然了。
四百多个王山松府里的人,都被丢在了这里,不等太阳出来,一群之中,苏醒的人,就扯着嗓子鬼哭狼嚎。
京城里,在夜晚消失的不仅是王山松一户的府邸,还有皇宫的城墙。
那一圈的城墙,总长度六十公里,集体消失。
无声无息的变化,只维持到天色蒙蒙亮,禁卫军本来应是站在城墙打瞌睡,可那一刻,他们竟然是躺在平地。
醒来后的禁卫军,视野里的景象,只能用无比的空旷来形容。
皇宫里的建筑,和京城里的街道,中间只间隔着一片广场,并没有其他的阻隔了。
后宫里,皇帝昨晚宠信了一个刚刚入宫的美人,睁开眼,还不忘回忆昨晚的场景。
突然,宫殿外有个太监,急吼吼的喊道:“皇帝,不好了!出大事了!”
那一刻,皇帝的火气,蹭蹭蹭的往冒,心想若是喊话的太监,说不出个能刺激他的大事,一定砍了这个太监。
快步走出来的皇帝,便看到一个站着的太监,竟然没有跪!
“发生何事!”
太监急的忘记了规矩,他没有跪下,也没有回答皇帝,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