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辰国京城皇宫内,每日的早朝只有几个大臣,没有岭安国那么庞大的官员体系,毕竟木辰国主要是江湖门派分片治理地域,朝廷所担负的责任大多是边疆之地,国内地界由每个门派每年提供同等比例的赋税,这算是木辰国最大的收入之一,其次便是四国交汇之处一些商贾进出缴纳的赋税,收入主要来源仅限于此。
相比于收入,开销更加简单了,其中六成左右用于边疆战士的饷银,一成作为边疆城墙等防御的维护,剩下三成存入国库,每五年向金乞国采购一批军械所用的金属毛料。
皇族的所有人,收入和开支均来自于多事阁,所以多事阁对于皇族来说,是非常重要的,犹如自家的企业养育着自家的儿女。
这一日早朝比较有亮点,木辰国皇帝木兴良手里左右各握着一份多事阁传来的信息,看完两手里的信息,木兴良缓缓放下竹牌,看着大殿里十来个大臣,深深的叹了口气,“天下太平数百年,人未有异,天先摇摆,岭安国天旱刚过,我木辰便迎来的暴雪之灾,星沙国沙暴漫天,金乞国皇帝易主,四国交汇之处正在经受来自各国的考验,究竟还能维持多久,本皇真是无法预料!现如今,多事阁一西一东传来两份有趣的消息,儒相,你来给本皇参考参考。”
木兴良说完之后,便挥手让身边的宫女将两块竹牌递给下方的儒相,儒相不是姓儒,而是他出自儒家,加之以自身才学出众,则被木兴良看中,封其为国之相位,真名荆匡泰,此人不仅文学有好几把刷子,而且口才犀利,木兴良用此人最大的用途,就是和江湖各个门派掌门沟通的言剑语刀,武功咱打不过人家,而且江湖门派自古在木辰就是独立的玩意,打打杀杀坏了传统,所以就找了荆匡泰用语言来刀剑死他们。
儒相荆匡泰看了看两份信息,一时没了言语,脸上只是一副笑意,木兴良知道儒相此时的表情意味着什么,便又继续说道:“儒相既然已经有了想法,那便将竹牌传递下去,让诸位一睹实情。”
早朝上传阅的信息,自东边来的,便是木婵转述方涥的要求,还有木婵自身的了解等;而西边而来的消息,便是金乞和星沙将联手攻打岭安,逼着岭安后退五百里,重定国界。
西边的消息很震撼,但与木辰国丝毫没有直接关系,而东边的消息,那简直就是木辰百年大业中都不曾敢想的事情,要在东部沿海开辟新商贸通道,而且一次便开出两个渠道,一则海运,二则山道。
东边的开辟新商道是好事,但商道的另一边实在是多事之地,天旱虽过、反军也已灭,可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西边即将开启的战事,还有岭安国新掌权的皇后,到底打算如何邦交,一点路数都没有。
木兴良苦笑一番,看了看儒相荆匡泰,“儒相,此时大殿众人皆已知晓,还请儒相为本皇出谋划策。”
“回皇上,此事可分为两类来看,也可并为一事而谈,我木辰虽是万年镇守一偶之地,但将士皆有善战之勇,木辰不怕外敌,倘若岭安国有谋士一名,想必近日我们就会迎来岭安国的客人。
至于东边商道之事,完全可以放手去做,即使几年之后金乞和星沙知晓了,那又何妨,我们两个邻国接壤,互有往来实属正常之事,无需介怀,而且暴雪之灾现今也需要及时化解。”荆匡泰年纪并不大,仅四十出头,身材圆润,一副慈眉善目之颜,别看外表很慈祥,做起事来雷厉风行、杀伐果断,唯独头发胡须未老先白,不相识的人都会误以为他是个胖老头,真是应古话:人无完人。
儒相荆匡泰说完,全场安静许久,皇位上的木兴良挑眉思索,“那照儒相所言,这东边商道即可认同,只是...这木婵所言,十商道之初,恰似仅仅为了参加武林新秀比武而创,而今又那么大的口气,竟然还敢与本皇加价,此事...儒相不在意吗?”
木兴良所说不假,方涥创建十商道就是为了参加武林新秀比武,而比武之后,这个门派的名字也没摘掉,在宗艺坊里购置了小院,门前还开了商铺。
“呵呵,倘若臣猜的不错,这十商道应该和岭安国东部,新崛起的两城有关联,欧不...按照此时的说法,应该是和岭安国的京都东路息息相关。”
儒相荆匡泰说完,看了看一脸不解的木兴良,又继续补充道:“臣有几名学生,前不久刚刚周游列国返回,他们最后游览的一国便是岭安国,回来之后面见与臣,汇报一途所见所闻,其中绝大多数都是这岭安国之事,起初臣以为那些学生只顾游山玩水,回来之后毫无建树,只记得最后一国之事,为此还批评了几人,可事后,几名学生不仅坚持自己的说法,还要向臣请辞,说要去岭安国求一夫子之职,将己身之学传授万人。那时,臣才意识到,几人确实在岭安国发现了什么,于是召集几人再次彻夜攀谈,第二日,臣明白了,岭安国出了一位奇人!”
“奇人?”这样反问不仅仅是皇位上的木兴良,下首的其他人也同样狐疑的反问,大殿之上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落在儒相荆匡泰身上,临近几人恨不得上前拉扯他,叫他快点继续说下去。
儒相荆匡泰的卖弄非常成功,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捋着长长的胡须慢悠悠的继续说道:“此奇人正是岭安国皇后掌权之初,新任命的京都东路大总管方涥!”
“嘶~!”皇位上的木兴良心中一阵咯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