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子出手,有的落在地上,有的打在树梢上,还有的击中了周围的几个帐篷,石子“啪啪啪啪”的响声过后,几乎是同一时间,忽然平地里又起了几阵风声,风声响起的一刹那,有几道黑影忽然凭空出现,然后各自奔着石子落地的方向疾驰而去。
倚在树上的那名女子眼神一闪,她等的就是这一瞬间。
又一阵几不可闻的风声闪过,等到先前那几道黑影查探完毕各自归位的时候,那名黑衣女子已经仗着绝顶的轻功迅速闪到了帐篷的后方。
帐篷后方处于暗影当中,躲在帐篷后方,就算圆月高照的晚上也很难被发现。
女子的耐心似乎很好,她在帐篷后方站定之后便不慌不忙地找了一处隐蔽的地方坐了下来,一直等到又一阵的狂风响起,然后吹起满地的落叶。
在那阵阵落叶“莎莎”声的掩盖之下,女子终于动了。
她从身上摸出一把匕首,然后又将耳朵附在帐篷上听了听动静,便开始动手轻轻地划起了帐篷。
厚厚的帐篷布根本敌不过锋利匕首的轻划,仅仅几个呼吸的功夫,帐篷后方就被女子划出了一道能容一人进去的裂缝。
她往裂缝处看了一眼,裂口处的黑暗让她心中一喜。
太好了,竟然没有点灯!
女子将匕首心地收好,然后又从身上取出一根细长的竹筒来,她将竹筒的一端放入了帐篷当中,然后心地掀开自己口鼻下方的黑巾,露出那张樱桃口来。
黑巾下的口鼻巧,嘴唇更是娇艳欲滴,然而,她口鼻两侧的脸上,却布满了坑坑洼洼的血痕,看上去触目惊心。
若是仔细分辨女子眼睛和口鼻的轮廓,倒也不难看出她的身份——她正是前两日害死妖姬之后便销声匿迹的蝶衣,只不过脸上的血痕和伤疤,却让她与“绝色美女”这几个字彻底绝缘了。
蝶衣轻轻地含住那根竹筒,然后往帐篷里面吹进去了一阵毒烟。
一丝冷寒从她的眼中一闪而过,师兄,别怪我心狠,这是你欠我的!
她默算了一下时辰,又停顿了片刻,才收回了那根竹筒。
外面寒风呼啸,一阵暖意却顺着帐篷上那道裂开的口子传到聋衣的面颊上。
蝶衣眼中寒芒一闪,除了怨恨之外,她的那双美丽的眼中还多了一种叫做嫉恨的东西。
师兄啊师兄,你对着苏倾城,果然是宝贝得紧!
跟她同吃同睡保护入微不,这未入冬的季节,房间里竟然舍得燃这么足的炭火!
蝶衣的身子因为嫉恨而微微有些发抖,她再次从身上摸出先前的那把匕首,然后悄无声息地从那道裂缝中钻进了帐篷。
借着外间烛火隐隐透进来的光,蝶衣看到了软榻上裹着被子蜷缩着的那个倩丽身形,她咬了咬牙,蹑手蹑脚地到了软榻旁边,然后高高地扬起了手中的匕首,瞅准后心的位置狠狠地扎了下去。
……
祁柏的帐篷内,素锦进去的时候,正好看到苏倾城正仔细地低头给人施针,身旁站着的是祁柏和另外一个她不认识的男子。
看到素锦进来,祁柏没有话,只用眼神指了指苏倾城的背影。
素锦会意,只上前轻轻跟苏倾城打了个招呼,然后便从身上掏出帕子心地给她擦去额上渗出的汗珠。
拔下最后一根银针,苏倾城长出了一口气直起腰来,长时间的低头和凝神让她有了一瞬间的眩晕,若不是素锦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她就跌到地上去了。
“阿花姑娘,当心!”素锦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人,并不认识,便也心地留意了自己对苏倾城的称呼。
“素锦姑姑,我没事……”苏倾城虚弱地抬头对着素锦笑了笑,然后指了指祁柏身边的那人和床上的人:“他们都是自己人,素锦姑姑不必顾虑。”
“知道了,姐。”素锦松了一口气,有些心疼地点点头,然后将苏倾城心地搀扶到了椅子上。
“毒虽然有些棘手,但好在没有性命之忧了,大概明日一早就能醒,就是这几日动不得内力了。”苏倾城看了一眼站在祁柏身边的那名男子道。
那名男子早就从祁柏和无影对苏倾城的态度上看出了端倪,此刻听到苏倾城的话,慌忙恭敬地跪在霖上:“在下替他多谢姑娘救命大恩!”
苏倾城对他摆了摆手示意他起来:“不用谢我,应该的。”
她又抬起头来,脸色有些凝重:“老爷子,依这位隐卫大哥所,那个赵构已经跟暗巫勾结在了一起,咱们得更加心了,尤其是他今带进来的那十几个人,更要严加防范!”
祁柏“嗯”了一声,“阿宸之前的意思,是要请君入瓮,所以现在还不到动手的时候,老夫已经让无影安排人去排查了,你就不用操心这些事了,去看看阿宸吧,顺便休息一会。”
完,他看了无影一眼:“你去将这丫头送到阿宸那边去再过来,路上注意着点。”
“知道了祁老。”无影点零头,然后对苏倾城抱了抱拳头:“苏姑娘,咱们走吧。”
苏倾城“哦”了一声站起身来:“那我就先去夜幽宸那边看一眼……”
话未完,她这才想起了素锦,便疑惑地问道:“素锦姑姑,这么晚了,您怎么过来了?”
素锦一愣,抬头看了无影一眼,无影眼神一闪,慌忙扯了个谎:“……是这样的,素锦姑姑见您没跟着一起回去,便有些不放心,但是当着赵海棠的面,我也不好跟她解释,所以便过去叫她叫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