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01-09
“话都说了?只是不知道那些宫女能不能压住她。”苏如绘不知道的是,这会,被她恨的咬牙切齿的太医淳于有谐正恭恭敬敬的侍立在殿下,听着殿上人的问话,肃然回复道:“回楚王殿下,下官照着殿下的叮嘱,摆出一副极为恼怒却隐忍不言的话,开了方子就走,事后,苏秀身边最得脸的那个宫女果然又追了上来,避过苏秀和其他宫女盘问下官,下官这时候才把殿下叮嘱的那些话告诉了她,下官刻意加了许多医道拗口晦涩的行家用语,那宫女听得糊涂,又因下官脸色难看,不敢多问,所以必定会严格遵守下官的‘建议’,盯着苏家秀的一举一动,不许秀擅自外出。”
甘然微微颔首:“不错,那宫女虽然是仁寿宫里的人,但跟在苏氏身边多年,几乎被看成了她的人了,与苏氏已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也是个有脑子的人,必定不会任她不遵医嘱,这半个月,苏氏想必很难离开玉堂殿了。”
“殿下,下官有一番话,不知当说不当说?”淳于有谐沉吟了片刻,试探的问道。
甘然淡淡的笑了笑:“你既然说出这话来,显然是想说了?孤现在正有一点时间,不妨听上一听。”
“下官虽然不知道殿下为什么要让下官危言耸听,让苏家秀身边宫女压着她半个月不许出玉堂殿,但,太医院中擅长外伤和骨科的太医固然以下官为首,但其他人,譬如院正,于此道也略知一二,苏家秀不过是小伤,无须诊治,自己敷些伤药,养上十天八天也就恢复如初了,殿下若想让苏家秀在玉堂殿里待着不出去,下官另有方法,不会让……”淳于指了指头顶,低声道,“……看破!”
“你说的孤明白。”甘然一哂,“不过孤就是要这个结果,否则也不必那样叮嘱你。”
淳于沉吟道:“殿下的意思是……要让其他人误以为是苏氏自己借此事不出玉堂殿?”
“这就不是你要管的了。”甘然淡淡道,“倒是另有一件事交给你去办……”
不久后,淳于有谐飘然而去,刘公公端着热茶上来,见甘然斜靠在榻上若有所思,不敢打扰,半晌,甘然随口拿起已经温热的茶呷了一口,看到刘公公,道:“母妃那边怎么样?”
“殿下放心,贵妃娘娘今儿精神不错,午后念心进去接手念梦,念梦趁机回了一趟霍府探望亲戚,娘娘许她宫门关闭前回宫。”刘公公笑眯眯的说道,“这么回来后,敲可以陪娘娘说一说太师的近况,也让娘娘舒缓一下孺慕之情。”
甘然目光闪烁,淡笑道:“你说的不错,只是孤仿佛记得,孤的那位表姐……好像也正好在外祖家?”
“大公子病了,七秀一片孝心,太后特意许了七秀回去侍疾,还特意赐了大批珠宝绫罗呢!”刘公公依旧笑容满面,道,“都是宫里的好东西,单是前朝第一司饰叶真亲手制的几件钗环,听说连宣国夫人都为之惊叹呢!”
甘然站起身来,懒洋洋的走下堂去:“是吗?宣国夫人都惊叹的东西,我那舅母怕是更没见过了?”
“殿下不知,七秀到得霍府次日,邓夫人娘家出了点事,一早便就带着辉公子回了娘家,怕是没来得及看那些东西。”
甘然不由站着步,轻声道:“……对那位,也真是上心啊!”
“殿下,这会没人,容老奴多句嘴。”刘公公听了,也敛起笑容正色道,“太后娘娘……对七秀着实是上着心,七秀怎么说,也是殿下您的表姐,比起怀真郡主更亲近的人,殿下以后,若要亲近,还是亲近七秀的好,至于郡主那儿……”
“你说的孤清楚。”甘然在堂前踱了几步,淡淡的道,“七秀是孤最亲近的表姐,理当好好亲近,你去,把母妃上回赐给我的那对夜光璧包起来,再添些药材,送去霍府,就说替孤慰问舅舅与表姐。”
刘公公躬身道:“奴婢这就去!”
“不仅仅是七秀,还有辉公子。”甘然皱着眉头道,“虽然邓夫人没有康悦郡主那么高贵,怎么说也是明媒正娶的妻子,她膝下的辉儿更是舅舅至今唯一的子嗣,不可轻慢,取一套御赐的文房四宝带上给他。”
霍长青于前朝末年娶得康悦郡主为郡驸,原本任职于户部,此人乃太师霍德膝下独子,但出官为仕却绝非只靠父荫之人,着实很有几分能力,户部的事情被他打点得清楚明了,这也是当初太后同意将视同亲女的康悦郡主许配给他的缘故。
娶了康悦后,霍长青与之琴瑟和谐,甚至未纳妾室,并且婚前的几个房里人,也陆续遣散,一时在帝都传为佳话,只是两人多年膝下无所出。
一直到了长泰十五年,郡主终于有孕,太后喜出望外,不但亲自赐下流水般的赏赐,更是遣了身边最亲近的齐云嬷嬷去伺候,帝都人人均道太后仁慈,待郡主犹如亲生。
只可惜康悦郡主福薄,据说从怀孕起就十分的不好,移到了城外僻静的庄子上,日日新鲜瓜果养着才缓了口气,就这么仔细着,最后勉强足月诞下了霍清瀣,偏偏还难产而死!
事后,霍长青极为难过,为此辞官不出,在家中替郡主守足了一年丧期,又因他是太师独子,而刚出生时的霍清瀣不但是女儿,身子也不大好,一年守满后,宣国夫人进宫求得太后同意,才续娶了邓家女儿为继室。
这位邓夫人是世家庶女,但自幼养在了嫡母身边,倒也不失体面。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