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01-27
飞鸥面现后悔之色,与白鹭飞快的对望了一眼,苏如绘抱着瓶子却没继续检查,而是沉思了一下,叹了口气,对秀婉道:“这里暂时不用伺候,你带她们下去。”
秀婉道:“是!”飞鸥和白鹭都是如蒙大赦,忙不迭的退了出去。
内室再次只剩丹朱和苏如绘,苏如绘这才对丹朱解释道:“那两个宫女已经快到年纪,一心想着要出宫的,这宫里的事情自是希望知道的越少越好,因此刚才见她拿起这瓶子后脸色不对,不仅不与我说,反而想把瓶子往外抱,我就晓得会有事,念她虽然不想沾事,倒还有这份瞒着我悄悄去料理的心,就让她们装这个糊涂吧。”
丹朱急道:“这瓶子淑妃娘娘送来后,我拿出来粗粗看了一眼,觉着不合适,所以今儿特来寻姐姐,可是动也没动过!”
“你放心。”苏如绘嘴角一撇,“你是什么人我清楚的很,刚才还在与你说呢,贵妃娘娘和德妃娘娘交好,咱们寿礼上要注意,莫让两位娘娘因此伤了情份,这会难道我还会为这般明显的栽赃怀疑于你吗?”
“如绘姐姐,难道淑妃娘娘她早就猜到我会来寻你帮忙,然后你为了帮我,必定另寻他物代替,同时把花王瓶留下免得我为难?”丹朱瞬间想通,惊得以帕掩嘴,瞪大了眼睛!
苏如绘却是很冷静:“这是很有可能的事情,不过看来我运气不错,这瓶子才放在这里没多久,就被飞鸥撞破!”说话的时候,她已经把瓶子里外看了一遍,并未发现什么地方不好,皱眉道,“奇怪,这到底是哪里不对?飞鸥一向打理着小厨房,是个慎重人,她方才要拿出去,必定有异……”
丹朱在旁边看着,急得团团转,忍不住伸手道:“如绘姐姐,让我看看罢!”说着手刚一搭上瓶身,忽然呀了一声,“难道是这里?”
苏如绘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正是上面的花蕊之处,伸手一摸,果然有些凹凸不平,这只缠枝ㄉ砉饣,只有几处花蕊是有起伏的,苏如绘几次摸过都没在意,谁知丹朱因她把瓶子横抱着,这一摸却摸对了。
深浅鹅黄之色调出的花蕊显得娇嫩无比,色调的应用之间巧妙的使人几乎看不出这起伏,更不用说内中秘密,却是要将瓶身横卧才能感觉出来。
苏如绘拿过一方锦帕,垫在桌上,把瓶身横放,和丹朱一起伸手感受着五处花蕊:“……是字!”
“庚寅……二月……十七……辰巳之交?”两人接替念出这几个字,第五处花蕊,亦是瓶身最大的一朵,乃是花王之王,却不是文字,而是一个极为复杂的图案,两人摸了半晌也不能确定,苏如绘干脆旁到一边飞快的研了一盒墨,这时候两人都感到事情不小,手脚飞快,拿过一张宣纸,和未动过的紫毫,将墨汁涂满了那花蕊,把宣纸小心贴上去,再取下来看时,却是个谁也不认识的图形。
丹朱喃喃道:“这是个什么?难道是这瓶子成胚的日子,还是……还是纪念什么时候吗?”
“不对!”苏如摇头,“今年是甲辰!这花王瓶乃这几年才兴出的,瓶上的画也是近年时兴的风格,何况你瞧此瓶可像是出来了十几年的模样……等等,二月十七?!”见苏如绘倒抽一口冷气,丹朱一怔:“这日子……”
两人对望一眼,异口同声道:“是楚王寿辰!”
“辰巳之交,如绘姐姐,楚王诞生的时辰可是这会?”丹朱低叫一声,“这图案……”
两人手都有些发抖:“……巫蛊咒术!”
“快烧了它!”苏如绘也顾不得去看时候还有时间,一把翻出火石,幸亏如今天冷,秀婉惟恐苏如绘冻到,早早预备了炭盆放进来,若是冷了可以随时点起来,就在炭盆里把拓了印的宣纸烧掉,大冷的天里两个人都是惊出一身汗。
丹朱颤抖着嘴唇道:“这……这……淑妃娘娘她……”
“应该不关淑妃的事!”苏如绘好歹年长两岁,素日也镇定的多,定了定神,盯着这花瓶道,“花王瓶是淑妃送给你的,这事又不是什么秘密,淑妃怎么会做这样的蠢事?”
“难道不是为了陷害如绘姐姐吗?”淑妃平时待丹朱一向很好,丹朱也不忍心被对方利用,这会心神大乱,反而想到了坏的地方去,“淑妃娘娘知道丹朱无人可求,只能到姐姐这里来想办法,姐姐拿其他东西顶了这只不合宜的花王瓶,丹朱自不肯再拿走,因着上回……上回太后口谕,虽然还没下明旨,可是六宫差不多都知道了,回头必会觉得姐姐……姐姐因无望而怨恨,诅咒楚王,这……”
苏如绘深吸了口气:“你糊涂了!这诅咒是事先做好了瓷胚烧出来便如此,要不是刚才飞鸥……难道我接了这个瓶子还能动手脚成这样不成?”
丹朱总算定了定心,随即疑惑道:“既然淑妃娘娘没有借我之手害姐姐的心,难道淑妃娘娘那里就没查出来吗?”
“如今皇后抱恙,贵妃安胎,又临近年关,宫务全部压在了淑妃娘娘身上,再加上……”苏如绘皱了皱眉,到底没把秋狄觐见的事情与丹朱说,含糊了过去,道,“淑妃娘娘怕是忙得团团转,总有疏忽的地方!”
皇后虽然被太后吩咐了回未央宫养病,可是到底是正宫原配,又是一进宫就掌着宫权到现在的,根基之深,非数日之功,淑妃虽然外家势大,到底是从长泰廿六年后才逐渐分理宫务,位份,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