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10-24
苏如绘也没想到坠湖还会牵出这么一件事来,揉着额角道:“既然如此,倒真的要避上一避,可惜我不晓得,若不然,却要去送一送。”
“你可千万不要去,现在宫里已经有风声说那支白玉金参是你给的,昌阳郡夫人没准就会找上你,据说昌阳郡夫人只有这一个女儿,你给了我大姐却没给她女儿,估计会结仇,快点别沾上此事。”周意儿正色起来,“我竟差点忘记了大事!昨天我已经叮嘱了张嬷嬷和弃病身边那天看到你送参的人,不许承认那支白玉金参是你给的,只说你敲遇见了我二叔寻到,从宫外送进来。这会儿告诉你一句,你家若没有第二支、或不打算给昌阳郡夫人,千万千万莫要承认,反正那些直接看到的人都陪我大姐出宫了,这是怕你被记恨,可不是我周家不念你恩!”
“这说的什么话?难不成我连好坏也分不清楚么?”苏如绘一扬眉,道,“张眷可也真命苦,怎么好端端的就和霍七一起坠了湖?到现在掖庭都没查出来为什么缘故!”
因两人虽然暂时救活了,却一直奄奄一息,神智不清,所以也无法发问,只能审问附近的宫人来判断到底发生了什么。
其中被审问最多,看见最多的就是霓美人身边的那个叫做惠心的宫女,但即使惠心也没听见两人在假山上争论什么,最紧要的是,虽然她看到先打算下假山的那个人被后面的人踩住裙摆才导致两人一起坠湖,可是由于夜晚的缘故,她也分辨不出到底谁先谁后。
并且坠湖后,被那衅门救起推上岸,两人衣裙俱是水淋淋的又在池边雪地上沾了不少污垢,却是分不清楚谁的裙摆被踩过了。
如今掖庭估计也是一筹莫展之间,周意儿又是气又是急,扯着手帕道:“可不是?据说现在贵妃天天亲自在那里坐镇哪!”说着周意儿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情,对苏如绘道,“如绘,我记得你仿佛与二殿下关系尚可,不如想个办法问他一问?”
苏如绘沉吟道:“倒不是我不肯,只是你也知道怀真郡主不喜欢我,这段时间贵妃掌宫权,故此我连仁寿宫都不太敢出,而太后不见人,二殿下也不会来请安,却怎么问?”
周意儿琢磨半晌,也觉得这是个问题,不免叹了口气道:“丹朱郡主住着宫里倒也罢了,怎么怀真郡主放着宁王府不回,也在西福宫里生根发芽了不成?”
苏如绘心道,她哪里是想在西福宫生根发芽,她是想在某个人的心里生根发芽,这么想着心里也不舒服起来,便道:“莫如这样,咱们先去探望瀣儿姐姐,然后再一起去掖庭问一问?”
“这样好么?”
“也没什么犯忌讳的,咱们一起走,我是被那怀真郡主弄得怕了,若不然独自去也可。”
“我倒不是担心怀真郡主,是担心太后与陛下……”周意儿犹豫着道,“会不会觉得我们多事?”
苏如绘摇头,周意儿见状,便道:“不如把丹朱郡主一起叫上。”
东胶国的小郡主,宠爱程度不在霍清瀣之下,叫上她,最重要的是丹朱的身份,与怀真郡主齐平,不似苏如绘与周意儿这样无品无级的尴尬。
苏如绘道:“到时候略问一问吧,我听说丹朱郡主被当晚的情况吓着了,一直有些恹恹的。”
“幸亏你当时和丹朱走的一路,而我是和霍七走的一路。”周意儿不免庆幸道,“否则说不定就会被攀诬上来,话又说回来了,怀真郡主怎么是那么个不讲理的人!”
苏如绘也不顺着她的话继续说下去,道:“咱们走吧。”
霍清瀣依旧在彩明轩,地龙烧得极热,这里的宫女已经增加了一倍,内室静悄悄的,焚着安神香,霍清瀣仰面躺在帐中,脸色愈加苍白,仿佛一块无瑕的白玉,越发映衬出她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深沉的阴影,这时候的恤氏有一种使人心平气和的美丽,只是她的气息,微弱如风中之烛。
两人看过,悄悄退出内室,这才召来宫女询问情况。
“……院正说,风寒入骨,只能烧着地龙,然后用药与针灸慢慢拔除寒气。”这宫女正是冰儿,才十三四岁年纪,也难怪那天晚上周意儿会让秀英代她去送炭,年纪确实不大。
“那么院正有说什么时候好吗?”苏如绘问道。
冰儿摇了摇头,似乎有点难过:“奴婢不知道。”
苏如绘蹙起眉,两人干坐了片刻,周意儿便当众提道:“不如咱们去掖庭问问?”
“也好。”说着苏如绘起身,叮嘱冰儿几句小心伺候,便一起出了彩明轩。
“里面地龙真热。”出来后走了一段距离,周意儿吩咐新荷与秀婉都离得远一点,对苏如绘道。
苏如绘道:“也许是风寒太重的缘故。”
周意儿感慨道:“当初刚进宫时看到她那么受太后喜爱,我心里嫉妒极了,还和你诉苦过好几回,可是没想到刚才看到她躺在那里那奄奄一息的模样,我却忘记了嫉妒,只想着她好起来该多好,若不然,这么美的一个女孩子,就这么去了,多可惜。”
“咱们仁寿宫里的这几个人,说到底就算心里有些不爽快,也不过是小女孩子斗气罢了。”苏如绘也有些戚戚,“而且霍七平时待我们也没什么不好。”
“我只是想不明白,张眷好好的找她干什么?就算张眷不忿,想要谋害她,难道不会挑个没人的时候约她出去么?何必要做这么愚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