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拐角的一间雅间,垂着一张帘子,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但是里面的人却可以透过那低垂的帘子,看清外面的一切。而桌边的窗口,正好对着那楼下的舞台,上面的一切,更是一览无余了。
里面灯光幽暗,却是坐着几个年轻人,桌上酒菜布了满满一桌,却几乎没有怎么动过。
“怎么样,二哥,这邀明月果然厉害吧,俗话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邀明月咱们不过也才几个月没见,没想到这舞技不仅大大的进步了,连着舞曲也是精益了不少啊!”
说话的人,嘴里虽然说着佩服的话,语气却还是很明显的带着几分调侃的意思,听起来他们似乎和这邀明月熟悉的很。
“三皇子殿下以前就和这邀明月认识?”说话的却不是那位二哥,而是坐在他身边的另一人,几人虽然同席而坐,这人却态度恭敬了很多。
三皇子,原来这几人却是司马文壁几人,那他嘴里的二哥,自然也是刚刚成婚不就的司马文止了。
“不仅是认识,这邀明月以前就是樊城人,你说我和她熟不熟?”司马文壁一点也不避讳,完全不管邀明月这妓女的身份,竟然好不避讳的就承认了。
“原来是这样。”他身边的人略略一笑,似乎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再接下去了。
“于大人不必奇怪,”司马文壁对身边人爽朗的笑笑,看了眼一直坐着不动也无甚表情的司马文止,才继续道,“其实不止是我,就连我二哥,也是对这邀明月相熟的很。要不然,我怎么会特意在明月楼开张这一晚,请各位来此一坐呢?”
“什么,”这位一直在心里暗暗觉得于理不合的年轻人,显然就是风小莫就得甚是啰嗦的于恬之。
他本就觉得司马文壁身为皇子,请自己这么一群人来这妓院勾栏已经是很不合规矩了,心中一直也是有些暗暗的抱怨。又听司马文壁说竟然与一个妓女相熟,心里就觉得大不痛快,现在,司马文壁居然又说。一向严于律己的司马文止都与这邀明月相熟,让他一直敬佩司马文止的心,真是颤抖不已。连说话的语气也早不准了,好半天也只能,“这,这,这……”了。
司马文壁见于恬之被自己稍一逗弄。就变得这般大惊失色起来。要不是几人怕暴露了身份,这雅间里的灯光不甚明亮,他还真想看一看,现在这样老迂腐的于大人到底是怎么一副表情,想必必然是很搞笑吧。
司马文壁嘴角一翘,微微苦笑了一下。难怪她这般喜欢逗弄这个人。回樊城已经这么些日子了,除了两封报平安的信,几乎没有什么消息传过来。也不知道,她现在到底过的怎么样了。听说她一路上咳嗽就没有好过,也不知道现在到底怎么样了。那么马虎的一个人,没有莫璃不弃,更没有哑娘。她能照顾好自己吗?
当初,自己真应该想办法给她配几个周到点的丫头。这样也能放心一些。只不过,她要是知道自己插手她的事情的话,不是更要埋怨怀疑自己了?
看了眼一直静坐喝茶的司马文止,这位皇兄结婚那日偏偏和莫儿立刻上京的日子定在了同一天,要不然,自己怎么着也会有机会和她见上一面的吧?
听说莫儿特地潜人送了他一份礼物,也不知道到底送的是什么东西,明里暗里的打听了好几次,这位仁兄就是死咬了一张嘴,怎么也不说。
司马文壁一想到风小莫的事情,连调笑于恬之的心情也没有了,端着杯茶水,在手里来回的转着,目光却不由自主的放到了楼下的台上,那里,红娘正和一大群宾客周璇着邀明月的事情。
思绪,不由自主又想到,当初邀明月初到樊城的时候,也是有这么一番舞曲,然后就是比赛诗词,然后那天,风小莫就当着一大堂的人,作了首《女儿娇》。
那首《女儿娇》,司马文壁不由得笑出声来,也不知道她当时的脑袋瓜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一个女儿家,怎么就作出那样一首诗词来的。
不过,司马文壁嘴上的笑容又蓦地消失,那天在小阿房,司马文壁也清楚的记得,风小莫临场发挥,也作了首《女儿娇》,同样是一首《女儿娇》,但是内容却相差千万里,这诗情才华,也相差了千万里。
很多人都以为,风小莫这首新作的《女儿娇》是自己事先作好塞给她的,连沈玉儿都私下里问了自己好几次。每次搪塞过去之后,自己的心里却不自禁的要疑惑,因为只有司马文壁自己才清楚,他给风小莫的那些诗词里,根本就没有这首什么《女儿娇》。
自己本来和父皇说好的,到时候找一个简单一点的题目,都是在司马文壁给风小莫诗词范围之内的,到时候风小莫只要随便背上一首,博个才女的名头,炎宗皇帝就趁机给她封个郡主,这样一来,也好为以后赐婚的事情做个准备。
可是,任谁也没有想到,风小莫赐婚的事情闹的朝中好多人都知道,沈府一势更有很多人都觉得很不服气,这本来好好的程序,被太后和那个什么大臣一搅,居然就偏离了原来的安排。就在司马文壁为风小莫暗中焦急的时候,风小莫居然,就那么顺顺当当的作出了一首《女儿娇》,一时间这文采震惊全朝,连炎宗皇帝都连声叫好。虽然很多人都暗中猜测这是司马文壁的功劳,可只有司马文壁知道,这首《女儿娇》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既然没有,那么这首诗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是风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