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眼狼逛的差不多了,洪公公带着一群人找了过来,指着身边的那个中规中矩的宫女,对着风小莫说,“莫姑娘,宫中规矩多,这位荣嬷嬷是陛下特意给您挑的,以前一直是在羽乾殿伺候的,宫中的规矩,各院的人事,没有她不不懂的。以后她就专门负责姑娘的饮食起居了,姑娘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就拒问荣嬷嬷……”
“什么,荣嬷嬷?”风小莫正喂着水里的小鲤鱼,听洪公公说到荣嬷嬷,突然就撒了手里的东西,直对着一直交代事宜的洪公公大喊了一声。
这洪公公今天一大早的就被风小莫在羽乾殿喊爹喊的出了好大几场冷汗,心里早就有些怕了这个麻烦主子。这下子说话说的好好的,被风小莫这样一惊一乍的喊,心中又是一阵狂跳不止。看了看旁边兀自喝茶不语的司马文止一眼,才呐呐的道,“是啊,荣嬷嬷,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没问题。”风小莫看洪公公一副很郑重的样子,连连摆手笑笑,“我就是觉得她的名字挺熟悉的。”
名字熟悉,荣嬷嬷能听出个什么名儿,她的正名我还没说呢?
洪公公看风小莫嬉皮笑脸的,哪里还有在羽乾殿被吓傻的呆愣,实在是想不出这是个什么样的主子,当然,有一点他已经肯定了,这不是个省事的主儿。
“荣嬷嬷的在家的名字叫荣芳,宫里人都唤她荣嬷嬷,姑娘既然也觉得她的名儿熟悉,想来你们也是有缘的,希望以后她能伺候好姑娘,让姑娘用的舒心。”
“哦,原来是给我下人用啊,你直说我就懂了啊,不用这么拐弯抹角的,说的这么烦差点把我脑子给绕糊涂了,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做下人的,天天这样说话,会不会把……”风小莫一开口就又有些得意忘形了,叽叽咕咕的就对着洪公公埋怨一大堆。
“咳——”司马文止一声咳,打断风小莫的喋喋不休。
“莫儿性格单纯耿直,洪公公莫要见怪,她以前住的又是小地方,民风淳朴。风将军对她宠爱有加,如今又是初来乍到的,很多规矩不懂,还请洪公公莫要往心里去,多多帮衬提点着才是。”
“殿下说哪里的话,我们身为奴才的,自然会尽心伺候主子的。”只是这个主子也太烦人了点,自己连爹都搞不清楚居然转身就责备我,同情的望望身后的荣嬷嬷,只怕你今后的日子不好过啊!
“莫儿,我看你转的差不多了,我们还要去康宁宫拜见太后呢,赶快走吧。”司马文止说完,又对洪公公点了下头,抬脚就出了这凉亭。
风小莫见到身为二皇子的司马文止都对这个洪公公这么客气有礼,再笨也知道这位是不可以得罪的人了,望了眼洪公公淡淡带笑的脸,劈腿就追着司马文止的方向去了。
我又不是一条蛇,你跑那么快干什么?洪公公看看风小莫跑的方向,示意荣嬷嬷也跟过去,其余的人又吩咐着先回去。
“秀,你跑这么快干什么,洪公公又不是老虎,还能吃了你不成?”追上来的翠丫看风小莫跟被狗追似的,拔腿就跑又一次把她和风莫璃都扔了不顾了。
“莫璃,飞鸽传书回去,让不弃把翠丫的那个弟弟给卖到明月楼,一而再再而三,当真以为我不敢治你么?”风小莫冷着声音,哪里还有刚刚的那般嬉皮笑脸的二傻子样。
“啊,”翠丫看看风小莫突然变脸了一般像换了个人似的,再想想风小莫的一再警告,心中也害怕起来了,赶紧求饶道,“我错了,我错了,秀我脑子不好一下子给忘记了,您就大人大量饶过我这一次吧。”
一同跟着赶上来的荣嬷嬷看翠丫这么快就低头求饶,那副样子简直就是另一个风小莫吗,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啊!
风小莫还冷着脸,司马文止只顾着自己走路,风莫璃也不为翠丫求情,只在一边默默看着。这里是皇宫,人心险恶,大家都想着要给翠丫点教训,才会让她老实点,才会在宫里待的长久。
翠丫求情了好长时间,连眼泪都要掉下来了,风小莫才松了口,道,“从来都没有人敢不给我面子,你这丫头是被我给宠坏了,这里是皇宫不是我们樊城,你天天丢我的脸,我岂会还留着你。要是有下次,莫要说我把你弟弟丢到明月楼了,就连你,我也要把你送到上京最大的妓院……”
说到这里才想到,自己刚来上京还不知道这上京最大的妓院叫什么来着呢,转头问半低着头的荣嬷嬷,“你们上京最大的妓院叫什么名字?”
荣芳一听风小莫这话是问自己的,顿时头就有些大了。刚才洪公公说这主子有些奇怪,恐怕不好伺候,让自己小心着点。
荣芳自己也看到了这人刚刚和洪公公说话的样,心里早就叫苦连天,不知道怎么会摊上这样的差事。但她生性淡然,从来做事也是规规矩矩的,就想着能够明哲保身在这宫里活下去就是了。所以早也就打定主意,凡是按规矩来就是了,主子叫干嘛就干嘛吧。
可是这个问题……荣芳想想自己十一二岁进的宫,如今也有了二十多年了,那个时候小,又不是上京的人,她在宫里听到的流言蜚语也不少,可都是关于各个宫里的事,哪有人会讲上京的妓院啊。
上前一步,微微福了下身,行个礼才恭恭敬敬的答道,“奴婢愚钝,奴婢不知。”
“不知?”风小莫就有些奇怪了,“洪公公不是说你什么都知道的吗?怎么会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