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多了,大先生,刚才在下气息突然紊乱,心神险些溃散,多亏先生即使出手相助”,此刻步元显不敢口称师伯,只好称呼大先生,说罢起身拱手谢道。
“你初闻计家之事,心有所感,气息紊乱乃正常之事”,“但老朽自进门之后一直在运功调息,刚刚开口将浊息运出,这才摄住了你的心神”。
闻言,福伯赶忙询问文始先生是否身体有碍。
文始先生回了句无碍,便不再多言。原来当日在平阳为福伯疏通气血时,文始先生亦是心血涌动,只是运转长生诀暂时压住心头紊乱的那口真气。等到福伯醒转之后,心头的那口真气已然不知窜到哪处经脉了,随行的这一路,但凡有时间,文始先生便会打坐运功,一点一点消磨体内的这股郁结之息。刚才在福伯与步元显交谈之时,恰巧磨灭了最后一丝郁结之息。通体舒畅之际,剑气裹着剑意,透体而出,这才将步元显的内力震散,险些心神失守变成痴呆。故才不再多言,作为补偿,那粒清心丹其实是大药,以文始先生的内力帮助步元显消化了药力。只这一下,便帮助步元显功力大进,只是被文始先生的剑气压住,他暂时察觉不出罢了。
步元显此时见文始先生身上的气势消融,便问道:“大先生说计先生失踪是怎么回事?”,福伯此时接过话来,解释道:“元显,是这样的,老爷和小主人还有内人的尸体或者说活人现在下落不明。按大老爷的推测,庄上的人都是先中毒之后再被人放火烧庄的。我们在托人埋葬大家的时候发现少了老爷的尸体,身配计家玉牌的尸体里没有老爷的计家家主玉牌;内人身有显疾,幼年失了左脚小指,所以容易辨认;小少爷的尸体就更容易检查了”,“我们沿路打听,终于打听到永安县有人见过内人背着箩筐,怀抱着一个婴儿在城门不远处歇息了片刻便向北去了,我们这才沿路来到并州,眼看并州快要走完了,还不见人的踪影,这可如何是好啊”。
眼见计家罹难,血脉就要断绝。步元显只听的心头烦闷,但听说还有计家人未死,便问道:“福伯,并州境内多匈奴族人,各部各族各氏混杂,你们这么找也不是办法。早年我蒙东瀛公赏识得了这个堡主,这些年在并州也有些眼线走卒,我找个画工把福婶的样貌绘下来,一定要保住计家血脉”。说罢,步元显回身望向文始先生问道,“大先生,您和福伯还有打听到先生的下落吗?他老人家年事已高,平日里只初涉略剑术,此次遭逢大难,我怕...”。
“元显,老爷的事你不必担心,老爷功参造化,必能逢凶化吉。我们只要能保住计家最后的血脉,等到老爷回来,定能重振计家”,福伯突然开口打断步元显的话。
“福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先生何时学得武学?我们被先生收养多年,不曾听说先生有习练武功啊?”步元显有些吃惊的问着福伯。
“阿福没有记错,文正与我同出一脉,剑道已达至人之境,世间能败他的人不多,且多与我有旧,与我有仇的也不敢枉杀无辜”,文始先生难得的继续解释到,“步小子,文正他这二十余年已经不再习练寻常武功,世间知晓他武学修为的人已然不多”。
“元显,老爷,定是去追击那伙贼人去了,我们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找到小少爷”。
“那我们就先寻找到福婶吧,正巧今天入冬前最后一批塞上的羊马被送到堡内,我着人快些画完婶子画像拿去让随行过来的牧羊客辨认”。
步元显说罢,不再多言。立即吩咐下人去请画师过来。
不多时,步元显唤来侍从,嘱咐他们拿着画像张贴在城内告示牌上,另附一份让他们拿去询问停留在马场的鲜卑汉子们,在北上的路上是否见过此人。
马场客栈内,贩马卖羊的鲜卑汉子们正高声庆贺着白天交换来的过冬物资。大堂内酒气冲天,只见这十几位认定这是入冬前最后一场酒会了,也不顾明日早起返程搬迁的事情了。眼见着十几位大汉,摔跤,划拳,劝酒,拼酒,斗酒,老板早已见怪不怪了,任由等人肆意潇洒。连平日里不怎么喝酒的老牧客纥骨牧都架不住众人的哄闹而拼起酒来。
“老纥骨,今年过冬你怎么备这么多细食,你家的羊奶我可是想念的狠呐,可惜今年你那里产的少了”。喝得满脸通红,扯着嗓子的拓跋石坐在纥骨牧对面边同纥骨牧划着拳,边有一句没一句的说道。也还浅,但众人此时已然快喝断片了。老纥骨牧没好气的抢过拓跋石手中的酒坛,给自己满上了。答道:“天知道你的肚子能装多少羊奶,你婆娘都应付不了你,还来我这里讨食”。
马场客栈的大门突然打开,冷风吹的众人鸡皮疙瘩直冒。众人手里的酒却是不停。只见大头拿着从侍卫统领那里得到的福婶画像进到大堂,一个桌、一个桌得问着众人。
“他娘的,东子那小子说这群狗东西明天要早起,不会喝多,还拍胸脯保证不会出事。这他娘的是怎么回事”,大头刚骂了一句,就听到老纥骨牧对面一桌的汉子耍起了牧刀,酒坛、桌子、长条木凳被劈砍的丁玲咣当,许是觉得不尽兴,只见汉子从后腰又抽出一把钢刀,双刀挥舞,刀锋掠过四方酒桌、栏杆,桌椅栏杆应声断裂,切口整齐,劲力十足。众人见状,大呼过瘾。
只见大头被此景气的不轻,但奈何堡主有言,要依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