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使小性子,江南关心你的姐姐,你又吃什么飞醋!”顾妈妈把小女儿的表情看在眼里,便训了一句。
“我没吃醋。”
等了大约一个小时,依凝便睁开眼睛苏醒过来。
“姐姐醒了!”顾欣妍高兴地喊了声,成功地把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过来。
刚刚苏醒过来的依凝还不知身置何处,呐呐地问道:“怎么都来了?”
一家人都在跟前齐刷刷地看着她呢,这阵仗怎么看都奇怪,她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傻丫头,你生孩子呢,我们怎么能不来!”顾妈妈坐到女儿的旁边,伸手摸摸她苍白的小脸,心疼地问道:“肚皮还疼吗?”
经过顾妈妈的提醒,依凝才感觉肚皮在疼,而且火辣辣地越来越疼。所有记忆随着疼痛瞬间彻底苏醒,袁秋的造访,那些锥心刺骨的话令她几乎死去。然后羊水破了,医生嚷着要给她剖宫。
伸手下意识地抚向疼痛处,却被顾妈妈抓住手腕,训斥道:“不能用手碰,刀口会感染的!”
“孩子呢?”依凝想起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
“护士说给孩子打疫苗,这么久了也该给送过来了!”顾妈妈使劲摁铃,一位肖士推门进来。
“有什么问题吗?”肖士例行检查了产妇输液的情况,一切正常。
“我的小外孙儿呢?说给他打疫苗,这都快两个小时,怎么还不给送过来?”
“噢,那不是来了吗?”肖士对门口指了指。
随着大家的目光移过去,只见有几个肖士推着医用婴儿车走进来。
“哗啦!”所有人都围聚上去,争着看孩子。
肖士们好像见惯了这种情景,只职业化地嘱了两句:“婴儿需要充足的睡眠,不要打扰他的休息!”
“知道了!”顾妈妈从婴儿车里抱起孩子,刚想对着那张可爱小脸蛋再亲一口,又省起医生嘱咐的话,便对大家宣布说:“记住了,谁都不许乱亲孩子,医生说,我们的嘴巴里有细菌,会传染,小婴儿的抵抗力低!”
护士听得连连点头,赞道:“说得很对!一定要记住不要随便亲小婴儿!喜欢他可以抱抱他,不要用嘴巴亲,也不要用手指碰触他的嘴唇。”
好不容易等到肖士嘱咐完了,也离开了,病房里只剩下顾家的人,顾妈妈才对大家说:“别急,我来检查看看,这是不是我的小外孙儿!”
老人家很有心眼,听说过在医院里偷梁换柱调包婴儿的事情,生怕她的小外孙儿也被调包了。
“孩子刚出胎胞的时候我见过,特意抱过来看了,在他的肩窝里有小米粒大的朱砂痣!这些护士鬼鬼祟祟地把孩子藏了这么久,别是作什么怪吧!”
大家不禁佩服顾妈妈缜密的心思,都认为她担心的问题值得重视。
顾妈妈把幸伙放到依凝躺的大床上,解开小睡袋,开始摸摸索索地寻找她印象中的那粒朱砂痣。
幸伙睡兴更浓,被打扰十分不悦,连连撇他的小嘴巴。
依凝看得心里一阵酸酸的,她喊道:“妈,不用找了,这是我的儿子!”
语气那么肯定,不容任何人置疑。
不用什么朱砂痣做证明,她只要看孩子一眼,就知道他是她的骨肉!那种母子间心有灵犀一点通的感觉,只有她懂得。
“找到了!小宝贝的肩窝里有朱砂痣,没被护士偷换呢!”顾妈妈满意地露出笑容,突然又奇怪地“咦”了一声,问道:“这是……谁挂上去的?”
大家再次围聚过来,见孩子的脖子上挂了条黄灿灿的金锁链,款式很普通,做工却很精致。这就是孝子常常佩戴的常命锁,并没有什么稀奇。问题是,孩子刚出生,大家刚刚跟他见面,谁会给他戴这个呢?
医生护士谁也不会钱多烧包,接生一个孩子就送把黄金锁做赠品纪念,那岂不是赔死。
“妈,这不是你给宝贝戴上的吗?”顾欣妍怕老妈上了年纪记性差,便提醒道。“你好好想想,也许你刚进产房的时候太紧张,给宝贝戴上了金锁又忘记了!”
“胡说八道!”顾妈妈愠怒地反驳道:“老妈又没老糊涂,这锁是不是我挂上去的,怎么可能分不清楚!”
依凝心里一动,突然想起自己在做剖腹手术的时候,好像看到凌琅陪在她的身边,他攥着她的手,亲吻她安慰她,让她别害怕!
“把宝贝抱过来!”依凝要求道。
小宝贝被抱到妈妈的怀抱里,似乎嗅到了特别的气息,竟然睁开眼睛,张开小嘴四处寻找*。
“宝宝饿了,要吃奶呢!”顾欣妍希罕到不行,觑着可爱的宝贝,小声地提醒姐姐。
当着全家人,依凝不好意思喂奶,便说:“待会儿吧!”
她将那条黄金锁琏从宝贝的脖子里揪出来,仔细看了看。果然,金锁的正面铸着个“凌”字,反面则镂镌着“长命百岁”的字样。
是凌琅给孩子的!依凝攥紧了那条长命锁,大眼睛里盈满了泪水。
原来一切不是幻影,他真得来过!却在她生下孩子之后又悄然离开,没有丝毫的犹豫和眷恋。
“妈,姐夫来过吗?”顾欣妍显然也看到了锁上刻的“凌”字,便小声地问道。
“他已经不是你的姐夫了!”顾妈妈没好气地道:“来过又怎么样?还不是又走了,跟阵风似的!”
杨阳走过来,见依凝仍然在对着那条金锁发呆,便笑着说:“孩子戴着这锁